“看到红斗篷的时候，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人，可不知道与我是什么关系，只觉得……”柏龄回忆着当时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心口，“心如刀割。”
风息惨然一笑：“即便如此，你依旧选择了文阳真人。”
“对。”柏龄坦然地看着风息的眼睛，坦白地告诉他：“无论我是否记得，我都不可能选择与魔修在一起，你还不知道我吗？”
风息点点头，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自己越发痛苦。不修魔无法活下去，修了魔无法与她在一起，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两难的选择。
“龄龄，你知道黑暗之门吧？”
风息忽然提起，柏龄顺势接话：“知道的，听说是能够通往魔界的大门，开启后高阶魔修和妖物可以畅通无阻地来到这个世界。我还听说，我是黑暗之门的钥匙，为此不知有多少正道之士打算消灭了我，达到断绝黑暗之门开启的目的。”
见柏龄知道一些相关事件，风息也不打算蒙她：“其实你并不是黑暗之门的钥匙。”
柏龄一笑：“我知道啊，那不过就是你防止魔修杀掉我撒的谎罢了。”
风息挑眉，他的想法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又听她话锋一转：“只是正道之士并不知道，所以才会把我当做一个目标。”
柏龄想想就要叹气，刷副本也刷个难度大的好不好？她这种小型NPC刷起来哪有多少经验值嘛。
“我没想到会这样……”
柏龄半点不信这句话，他又不是傻子，能登上魔尊之位的人，除了实力出众必然也十分有手段才是，怎么可能存在这种思虑不周的失误呢？
当她三岁小孩子嘛？
“我们做个交易吧。”风息的话引起了柏龄的注目，他慢悠悠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留在我身边，我们重修旧好，我保护你不被伤害，我保证不会开启黑暗之门，如何？”
柏龄眯了眯眼睛，他这不就是趁人之危吗？这“危”还是他制造的呢！
想到这里，柏龄当即就要摇头，但她仔细想了想，说不定可以磨一磨条件……
“你觉得我们重修旧好的可能性有多高？”
柏龄的问题让风息感觉到她的打算，她想讨价还价！
这种事情，居然能让她想要讨价还价！
当他是什么了？
可风息却不由动心，在他心里他与柏龄的情谊还在，只是碍于双方身份立场不同，柏龄不愿意踏出靠近他的那一步。若柏龄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有信心一点一点把她的心拉回来，甚至引导她与自己同路。
“不如，你来提条件好了。”风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我只要你，魔尊之位、开启黑暗之门、扰乱修行界这些事情我都不在乎。”
柏龄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她不过就是试探了一下风息的态度，他居然能为了卓柏龄抛弃一切吗？
这是不是简介说明了风息现在的状态是孤注一掷的，若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一定会不死不休！
完蛋！柏龄觉得自己额头在冒汗，他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啊！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不如你先想着，我们一点一点来？”风息露出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眉宇舒展开，一副正派的模样。
柏龄目光闪烁，她能怎么想！她现在要保住自己的秘密不要被风息发现！
柏龄忍不住站起来，在草地上散步起来，她是不是可以先与风息妥协，要求他毁掉黑暗之门，等他完成了承诺，她再考虑如何脱身？
这样做是不是冒险了点？
而且十分不道德！
可他做的事情也很不道德啊！
他拿开启黑暗之门来威胁她呢，她根本无路可选嘛。
“是不是我要你毁掉黑暗之门，你也能做到？”柏龄转身望着正在喝茶的风息，他神情轻松闲适，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
过了半晌，风息才放下茶杯，朝柏龄点点头：“可以。黑暗之门是我造出来的，我要毁掉自然没问题。”
“你造的？”柏龄有些意外，她以为那是一条暗藏的通道，只是被魔修发掘出来罢了，没想到居然是人造的！
“对，我造的。”风息背着手站起来，缓步走到柏龄身边：“我如今的能耐远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虽然造一个黑暗之门并不容易，可对于我而言也不算难。”
风息当然不会告诉柏龄，为了造好黑暗之门，他究竟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多大的代价。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毁掉一个黑暗之门算什么，若他想要，他还可以再造一个出来！
柏龄想得远了些，如果黑暗之门是风息造出来的，那仅仅只是毁掉就远远不够了，没有了这个黑暗之门，他还能再造另一个黑暗之门，甚至多造几个黑暗之门。她必须除掉风息，才能保证黑暗之门永远不会被开启。
可以她如今的实力，除掉风息无异于痴人说梦！
柏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但她不能与风息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风息感觉到柏龄身上的气息变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她这是……又起杀心了？
唉，看来他俩是真的没啥可能了。
可风息不会就此放弃，即便柏龄心中已经没有他了，他也想把她留在身边，她是自己两百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撑，他绝对不会放弃她。
“想好了吗？”风息问。
柏龄摇摇头：“自由的抉择与生死是同样的困难，我要好好想想。”
“可你现在不是没得选？”
“没得选也要选一个我愿意的方向吧？你总不会连这点空间都不给我留下来。”柏龄随意坐下，仰头一口饮尽壶中酒，看似随意地问：“我能在这里赏月吗？”
风息不回答，甩了甩袍袖身边景色立即有了变化，森林草木消失，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皎洁如水倾斜而下，淡淡的笼罩在柏龄身边，把她衬得如同月下仙子。
“界也是我造出来的，自然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柏龄眼睛一转，笑眯眯地问：“那是造黑暗之门费心费力，还是造界耗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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