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母翻着白眼的抱怨，夜家军低头烧火，一脸得意，反正他的私房钱保住了，还顺便挣了几十，嘿嘿！
夜家其乐融融，在京的某一个小胡同里，有个四合院，院里院外围满了人，当然都是看热闹的居多，一群人和另外一群人正在干架！
其中一人大声嚷嚷着，这是顾家的祖产，身上没有流顾家的血就滚蛋，而已年过半百的顾家声和顾家全带着子女一起对抗，这是他爹娘的房子，为什么不能住，越吵越激烈，越打越激烈，最后都头破血流的，但是也没人报公安！
因为邻居们都知道这两群人没一个好人，一个吃绝户，一个贪便宜，恶人自有恶人磨，没事就当看出戏，别给人民公安添麻烦了，以前人家也来了好几趟，但是人家走了又开始吵和打！
这场架以打到双方都爬不起来才罢休，但是骂战从未停歇，而已经古稀之年的夜忠信都已经习惯了！
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从他这个老婆子死后就开始了，这个房子是当年他老丈人买的，现在自然而然是他的了！
当年顾家的女儿就是看上了他的长相，加上她也不能生，所以他才为了活命带着三个孩子入赘了顾家！
顾家有钱，在顾家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就算最艰苦的年代也没受穷，但是虽然孩子长大结婚生子，他们两个人又没学会老丈人的手艺，坐吃山空，最后就剩了这么一个院子！
闺女嫁了出去，两个儿子都有孙子了还住在一起，各自有工作，但是也只是能解决温饱，自从老婆子去世，他病了一场，两个儿媳妇看见自己就烦！
他有点想回夜家村看看了，可那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
夜家军的娘：天堂很好，你来吗？哦，忘记了，你应该下地狱！
夜家军：很好，不见！
但是当他提出来去那里看看，两个儿子儿媳极力反对，他们都认为那个几十年不见的大哥会来和他们争房子，本来就够闹心了，又来一个更闹心！
所以没人同意他的提议，可是叶落归根，他想死后回到夜家村，想和家军和他娘说声对不起！
那时候太穷了，他已经带出来三个孩子了，本来也要带家军的，可是那个孩子说宁愿跟着亲娘吃树皮也不愿跟着后娘吃馒头，这是那个孩子自己的选择，他有什么办法？
他为了保证这三个孩子活下来，在顾家受了多少窝囊气，直到那两个老不死的离开日子才好过一点，为什么没有人理解他呢？
如果他继续留在夜家村，那一家人都得饿死，他这是舍出了自己啊！
两拨人不打了也不吵了，众人一看戏没了，都散场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下嗷嗷叫唤的声音了！
夜忠信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太了解这两个儿子儿媳的德行了，然后起身蹒跚的朝自己的屋里走去！
果不其然院子里就想起了今天中午轮到谁家做饭的吵闹声，看看，和别人吵，和家人吵，这两个孩子终究是离了心，也不是，是从小也没和过！
而那个小闺女也从一个贴心小棉袄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已经多久没来看他了，每次都说自己是个老不死的，这就是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闺女，有什么用啊！
夜忠信一直陷在回忆里，他好像看到了兰意，那个记忆里跟着自己吃糠咽菜的女人，那个为自己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那个愿意陪自己过苦日子的女人，那个总是安慰他的女人！
以前的点点滴滴是那么清醒的浮现在眼前，还有大儿子苦苦求自己不要走的画面以及自己走后他那冰冷带有恨意的眼神！
中午十二点，顾家声让小儿子喊爷爷吃饭，只不过去了之后就传出一声惨叫！
众人跑进去一看，人倒在地上了，一脸血，顾家声和顾家全上前蹲下去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真是晦气，有他在，那顾家人只是吵和打，现在他不在了，这房子就更危险了，所以绝对不能让顾家其他人知道老头没了！
两兄弟一商量暂时不声张，一家人默不作声的出去吃饭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两兄弟骑着三轮车把人拉到了郊外乱葬岗里，挖个坑就埋了！
夜忠信怎么也想不到不仅没有落叶！归根，反而被扔在了乱葬岗，这也是对他这一生的报应了！
两兄弟从乱葬岗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了，幸亏没有人看到，而这个四合院里还会上演不知多少次的大戏！
“你烙饼呢，翻腾什么？”
“不是，老伴啊，我是不是不行了？”
夜母赶紧坐了起来，“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夜家军捂着胸口，“心不舒服，很闷，不知道咋回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呐？”
“不用，我缓缓，你给我倒点水喝！”
“行，你等着！”
夜家军喝了一杯水，感觉舒服了一些，“老伴啊，你信不信我梦到我那个爹了！”
“就是抛弃娘和你的那个家伙？”
“是啊，梦里他还是年轻的模样，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然后我觉得心不舒服，一翻腾就醒了！”
“老伴，我以前听我娘说，一般这种情况就是人走了，告诉你一声！”
“哼，才死啊，那活的还挺久啊，我娘一身病又加上想孩子，心里想不开，一点福都没享就走了，他还活的挺久！”
“好了好了，你别气了，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天天想这事，娘解脱了！”
“是啊，解脱了，她太苦了！”
夜母也泪目，她婆婆是一个很好的婆婆，给自己带大几个孩子，伺候自己月子，人家婆婆都欺负磋磨儿媳妇，她婆婆从来没有这样，记忆里婆婆是一位美人，虽然一脸皱纹，可是那模样十里八村的第一好看，可惜，没等到孩子们成家，没有享福！
“还难受吗？”
“好多了，也快天亮了吧，我出去走走，顺便把雪铲了！”
“我陪你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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