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一躺在余岁安腿上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好吧。”
“......那你起来啊。”余岁安说，“你压着我腿我怎么走？”
顾择一笑了笑，坐了起来。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愣了愣，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妈的，也不留老子。
“那你帮我拿双拖鞋过来，羽绒服我明天拿过来给你。”余岁安说。
“就穿我这双吧，”顾择一说，“我脚疼，走不动。”
“我看看你脚。”余岁安终于找到机会再留一会，不过他也确实是有点担心顾择一的脚腕，之前就看他一瘸一拐的。
顾择一把腿伸过来，脚腕处明显肿了起来，但还好，看起来不是特别严重。
“傻逼吧你，”余岁安低声骂道，“腿都扭了还打球，非要装这个逼吗？”
“输球的话你不是就要被家访了吗？”顾择一看着他。
“你是为我打的？”余岁安瞪大了眼睛。
“当然，”顾择一说，“不然我费这劲干嘛？”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心里一阵感动。
“不用感动，”顾择一伸手在他背上摸了摸，“期中考试时，你不是还帮我打架了吗？不过你是在厕所打的吧？”
“你怎么知道？”余岁安问。
“那逼身上一股味，熏得我头疼。”顾择一摇着头无奈地说。
余岁安嗤嗤笑起来，顾择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回头看着他，也跟着笑起来。
顾择一嘴唇被沾湿了，余岁安看着他，紧张地偏过头去，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顾择一问。
“没，没事...”余岁安结巴道。
“哦，”顾择一应了声。
又过了片刻，余岁安的欲望战胜了理智，他重新回过头来，却见顾择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凑了过来。
“你干嘛？”余岁安吓了一跳。
“你不是想亲我？”顾择一低声说。
“你放屁！”余岁安反驳。
“别装了，”顾择一笑着说，“我刚刚都看到了，你看着我的嘴唇咽口水，不是想亲我是什么。”
“我没有——”余岁安话还没说话，便被顾择一吻住。
顾择一的手兜在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双唇，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那就当是我想亲你吧。”
余岁安见顾择一闭着眼睛，也缓缓闭上双眼，全心享受着这呼吸相闻的亲密感觉。
良久，顾择一低声问：“还走吗？”
余岁安睁开眼睛，很想问可以不走吗，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艰难开口道：“嗯。”
顾择一睁开眼睛，盯了他一会，才放开他：“好吧，那你早点回去。”
余岁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顾择一淡淡应了声，又坐正了身子，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漫不经心地看着，又补了一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余岁安长出了口气，忍住心中怒火：“......好。”
顾择一憋着笑，没回头。
余岁安一会找找这个，一会找找那个，磨蹭了快一分钟，看顾择一一直没回头，气得蹭地一下站起来，边走边冷声道：“我走了！”
顾择一憋着住了，伸手拉住余岁安：“真走啊？”
余岁安顿住脚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再一回头，见顾择一笑得跟朵花似的，怒火顿生。
操！
这头野猪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看老子笑话！
余岁安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滚你大爷的，你他妈耍老子好玩是吧？”
顾择一赶紧站起身，又去拉他：“别，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老子不想再看见你这张欠揍的脸了。”余岁安说完再次甩开顾择一的手，大步往门口走。
顾择一急忙追上去，见他已经开了门，心里一慌，立刻扶着墙，勾起扭到的腿，还惨叫了一声。
余岁安顿住脚步，快步走到顾择一身边扶住他：“怎么了？又扭到了？”
“嗯，”顾择一委屈巴巴的看着余岁安，“疼。”
“你慌什么？”余岁安皱着眉责怪道。
“我怕你走，”顾择一抓住余岁安的手，“别走了。”
余岁安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心疼。
“就在我这睡吧？”顾择一说，“我求你，我保证再也不逗你了。”
“你说的啊？”余岁安又恢复到那个拽拽的样子。
“嗯，我说的。”顾择一说。
已过零点，从屋里朝外看，亮着的灯越来越少。
顾择一和余岁安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困意已经袭来。
顾择一一直紧紧牵着余岁安的手，两人手心早已湿热，但谁都没放开。
余岁安扭头看着他，他侧着身子，呼吸已经变得平缓。
余岁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张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脸，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过顾择一的脸庞，像是描摹他的五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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