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国刚刚经历了政变，大批坦克和军队包围姆林宫。
几个联盟国已经陆续宣布独立。
卢币又开始迅速贬值。
本来就艰难的国营工厂企业更难了。
伊万肯定着急了。
工人发不出工资就容易闹事。
解体以后的生意更好做，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地道，但这已经是在按照历史轨迹行走了。
童小茜放下电话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有个童奶奶？
她有时间一定要去找找看。
雷奕鸿不在的这几天她要做的事情比较多。
申请了公司的电话，做牌匾，再让雷奕远把办公室地面用水泥抹一下，定办公桌。
还要跟着一起去交小麦。
来溪村要去的是镇上粮站。
天不亮村里的人就出发了。
有赶着牲口车去的，有开着拖拉机的，还有用扁担挑着的。
童小茜是第一次见识到交公粮的场面。
粮站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到，院子里已经排满了人。
王玉梅拉着她不停地嘱咐着，“一会儿要是粮站的人说不好听的也不能回嘴，有气也得忍着，要不然他随便找点毛病咱这粮就交不上了。”
童小茜点头应着，之前已经听说了验粮的人牛着呢，谁也不敢得罪。
他要是嘴一歪歪说你的粮不合格让你回去再晒几天，或者给你少定一级，差着不少钱呢。
上班时间到了，粮站的工作人员才懒懒散散地过来，不紧不慢地支起一个遮阳伞，搬来桌子和椅子，嘴里还叼着烟，眼睛都不正眼看人。
桌子上放着算盘。
每个上前的人都会陪着笑脸递上一根或者两根烟，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烟。
验粮员拿着一个带槽的尖刀一样的东西往粮袋子里一插，再拉出来时槽子里带着粮食。
拿出来几粒放在手里看看，再放嘴里嚼一下吐出来。
王玉梅和雷万强都伸着脖子紧张地看着他。
搞得童小茜也怪紧张的。
雷万强之前已经偷摸塞了一盒烟给验粮员。
验粮员吐了一口开始扒拉算盘，又开了条。
雷万强看着上面写的一级，立刻乐着连声说谢谢。
王玉梅也跟着松口气。
走出来的时候还小声嘟囔着，“一想到明年咱就不种了我心里都觉得舒坦，一看验粮员那张脸我就想tui他一口，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牛哄哄的。”
雷万强叹口气，“拿着鸡毛当令箭呗，手里有点权力不知道咋使好了。”
天不亮就出来排队，现在已经中午了。
王玉梅拉着童小茜的手，“小丫，你去忙你的，这几天没事我去给你联系苞米的事。”
“好，我和雷奕远去周边的农场看看。”
两千吨玉米可不是小数，要一点点凑出来。
农民手里的玉米除去交公粮剩下的就不多了，收成不好的估计都剩不下，还得倒挂。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粮食出口需要配额。
不然就要算走私。
配额需要贸易公司的执照办下来才能去申请。
出来的时候童小茜看到田菊花一家也在排队，几个人看见童小茜连头也不敢抬。
前两天童家哥俩还在田里打了一架。
无非就是谁干活多了谁干得少了。
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童小茜请雷家两口子找了个饭店吃饭。
吃完饭就各自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龙省的农场现在都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十个或者十几个家庭组成一个类似于生产队一样的团体，一起承包几千亩地。
现在还没到最后收成的时候，但是已经开始测产了。
大概的收成心里都有数了。
童小茜特意买了本大黄页，给龙省的农场挨个打电话。
确定一下哪个农场种的玉米多。
她和雷奕远分头行动。
童小茜先去的是庆丰农场。
先坐了好几个小时火车到江城，再转一趟火车到庆丰镇。
最后搭了一辆开往农场的拖拉机。
拖拉机上有一个大笼子，里面拉着十多只小羊，咩咩地叫着。
一股子膻气味混合着屎尿味直冲鼻子。
前面的人把拖拉机开的飞起，童小茜屁股都颠麻了，胸也直颤悠。
跟坐过山车一样。
旁边的小羊都颠的咩出了颤音。
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农场的场部。
“同志，到了。”
童小茜觉得这声音可真悦耳，“谢谢你，辛苦了。”
那人摆着手，笑眯眯的，“不辛苦不辛苦。”
童小茜下了地都感觉两脚发麻。
到了场部找到领导，领导又通知几个联产承包的队长。
这些队长很多都是曾经下乡到农场的城市知识青年，最后没有回城留在了北大荒，满脸的沧桑和风霜，与农民无异。
其中一个问，“你是做个人粮油批发的还是做易货的？”
“易货。”
那人有些激动，脸上也多了笑容，“那能不能帮我们换两台老毛子的拖拉机？一台胶轮一台履带的，能走涝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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