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几个军中熟人聊天的柳如龙当然也听得出自家妹妹的声音，立刻赶了过来。
“大少爷，这个臭男人，胆敢...胆敢轻薄夫人！”
巧月气鼓鼓地指着地上的李瑜大骂，此时在剧痛的刺激下，李瑜的酒意才醒了一半。
虽然不认得柳茹玉，但看着眼前冷眼甚至恶眼看着自己的程不器与柳如龙，也知道刚刚闯下了大罪。
柳如龙登时双眼一红，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李瑜头上，李瑜的脑袋撞在身后的房梁之上，发出“叮咚”一声巨响，立时便头破血流。
“你个狗日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我妹妹你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柳如龙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拳脚相加，打的李瑜抱头乱窜。以柳如龙中八品的功力，结结实实的打在李瑜身上，只三拳两脚就已是伤痕累累。
全长安城谁不知道，柳家三父子最是宠爱柳府独女。
如今脾气最暴躁的柳家老二柳如虎，常年在西北前线对抗羌族，柳如龙虽说已不是冲动的少年，脾气相对二弟要温和许多，但此时见到自家小妹被轻薄，也近乎起了杀心。
柳如龙毕竟是正三品的朝中武将，又是总领长安周边军队的京都守备，一时都无人敢上前相劝。
当今大周，所有女子当中，属皇后柳南雁、大将军府的柳茹玉与北境威王妃祝亦瑶，三人腰杆最硬。
一个背后是整个金陵柳氏，一个是大周大将军府，一个是琅琊祝氏，而且祝亦瑶本身又是绝代风华的瑶仙女侠。
程不器确定柳茹玉手腕无大碍，又给她轻手揉了揉，对着巧月甩了一句：
“巧月，送夫人回府。”
同时迈步上前，拉住了柳如龙正要击中李瑜门牙的拳头。
“滚！”
柳如龙当先骂了一句，但回头看见是程不器，气势又软了下来。
“你小子，拉我作甚！”
程不器将柳如龙一把拉开，给他使了个眼神，柳如龙立时会意，后退几步去安慰了自家小妹几句。
“你...你...你别过来！”
李瑜看着程不器忽然走近蹲在身前，心中顿时大感不妙。
若是放任刚刚的柳如龙，自己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打，可眼前这尊活阎王，李瑜已多次见识了他的杀性，稍有不慎今天就难逃血光之灾。
程不器伸出手掌拍打着李瑜的脸，发出“啪啪”的响声，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话，我这儿正好有剑，可以送你一程！”
声音很低，除了李瑜，周围人都没有听清，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脸色顿时大变，之前只是害怕，现在脸色多了几分绝望。
“程不器，你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都敢草菅人命，祸害那么多姑娘家，我还不敢杀你？”
李瑜听见这一句话，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
“你以为皇帝有意包庇你们，就真的逃得脱？”
看着程不器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李瑜惊惧之下，已经尿了裤子。
“别怕，过些天你身后那位大人物，也会下去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顶黑斗篷下，藏的是谁的脸！”
眼看着程不器就要拔剑，李瑜出于求生的本能，发出最后的挣扎从地上站起，此时听见动静的齐王与柳谢以及几部尚书等，朝中大员都赶到了这一院落。
李瑜以为自己的救星到了，多少生出一些胆气，指着程不器又骂道：
“程不器，别当...”
话音未毕，一道剑光闪过，恰如流星飞逝。
数道无形剑气包裹住了李瑜伸出的右手，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破裂声响。
程不器手中游龙剑一招“流星逝光”，数道剑气盘旋而出，李瑜的右手齐手腕而断，剑气余威震裂了两旁木架上放置的瓷器、花瓶，碎裂一地。
李瑜的痛感延迟了一刹那，惨叫才随着喷溅而出的血液响起。
突发血案，在场一众王公贵族、夫人小姐立时乱坐一团，吓的连连后退。
齐王甚至都来不及出声劝解，李瑜已经左手握着右手腕连连惨叫，还未倒地，又被程不器一把揪住衣领：
“忠毅侯府李瑜，胆敢出手轻薄丞相府的柳夫人，斩去一手以示警戒，诸位可要看好了！”
此时想要上前劝解的人，半步都不敢动，哪怕齐王也摸不准这位程家世子的脾气，生怕莽莽撞撞上前，也被他一剑砍了脑袋。
毕竟这位程世子是战场上归来的，杀红了眼谁都不认也是可能的，何况他如今在长安已犯了不止一次血案，单说当街斩杀朝中五品巡防营副都统官，就不是常人敢想的。
而且此时上前劝解，还得看大将军柳谢的脸色，毕竟谁都知道柳谢独宠幼女柳茹玉。
今天自家女儿被李瑜当着众人的面轻薄，他不亲自操刀都算不错了，根本无人敢指望他上前劝解。
程不器也不顾李瑜剧痛惨叫，揪住他的衣领，提着他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一时也无人敢拦，一些胆大的还跟在后面要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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