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下午小哲回来了？怎么没见他人呢？”钱主任和两个女人吃着西瓜，其中一个年岁稍大点的女人问道。
“被我送出去了。他在外面惹了祸。送去给人教训一下。”钱主任说道。
“对方来头很大？金家？还是江家？”女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这年头就是这样，势不如人，你就得低头。
钱主任摇了摇头。
“不大？那怎么把小哲送过去了？他好歹也是钱家人。就算你不待见他，他好歹也代表着钱家的脸面。”女人有些不满。
“是不懂，看不懂。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商人的后代，却有着一群稀奇古怪的手下手下。他手里还有一些渠道，能弄到吃喝。”
“你们平时吃的肉菜，都是人家拿出来。就是这西瓜都是从他手里买的。你们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姓白？”那个年岁小一些，却很精致的女人开口问道。
她一开口，那个年岁大的，钱哲的母亲就不说话了。
“对。”
“原来是白秋的儿子。白秋是个狠人。他十三岁开始打拼，杀过平民，杀过山贼，还杀过小日子的人，甚至还杀过国军。”
“可以说，他这一路就是踩着人血走过来的。但是他偏偏在解放前，捐过粮，捐过枪，大半的身家都捐过。不得不说，他很有眼光。”
“就是这份狠劲和眼光，在解放之后，他有了特殊的地位。甚至，他自备的渠道，都没有人动。要不是他这次被人卖了，让小日子暗杀，他在国内还不会有人动他。”
“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有个儿子，从小就是傻子。偏偏他又对那个媳妇是从一而终。小日子花那么大的力气搞掉他，就是看准了，他一死，这条线就断了。”
“现在看来，他是有意让他儿子装傻了。这个渠道，还是落了下来。”
“我还是建议，暂时不要和他起冲突。最近的风气不太对，老太爷应该也看出来了。钱家已经放弃了两个位置。这是打算收拢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女人一点点的说着。
“是小哲找人报复那个姓白的了？但是以小哲的性格来说，他应该不会这么鲁莽。他更喜欢落井下石。除非，是被人蛊惑了吧？”
“四九城的十三爷，能和咱家这个老六，说上话，又贪心又爱耍心眼的那就是第十三位的王家王书了吧？”
“正四反九。正四爷里的老大和老二正在掐架，似乎没有空。这王书应该是自己主意了。这王家看来还不打算消停呢。”
“王家最近跑的勤，这手里的花销应该不小，看来，他们缺钱了。”
女人小口咬着西瓜，慢悠悠的说着。
钱主任也静静的听着。
“这瓜果梨桃虽然是小道，却也是得真本事呢。要是我没猜错，这西瓜是他主动拿出来请你吃的吧。还真是个小滑头。他在和你呲牙呢，告诉你这一摊儿可不小。”
“他可比他爹更难缠了。他爹是出了名的仁义。无奸不杀，无仇不杀，无恶不杀。所以对于白秋很多人是敬，而不是惧。”
“不怕信义的豪杰，就怕不守规矩的枭雄。他，看起来是个枭雄了。这一棍子一个甜枣。棍子抽在了小哲身上。这就是甜枣了。”
女人吐出两颗瓜籽。
“大姐，就事论事。你家小哲是该管管了。不成器不是问题，别让人抓到了把柄才是真的。钱家可以围成铁桶一块，那最怕的就是从里面撬开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钱哲的母亲也不管听没听懂，反正是点头称是。
“那你觉得，这甜头，要不要吃下。”钱主任问了句。
“这瓜这么甜，真是诱人呢。”女人答非所问。
“那我懂了。明天，你去见见那个小子吧。以你的眼光，应该能看出来点什么。”钱主任说道。
“行，我去看看。小哲被关起来了。我这个做三姨的，去看望一下也应该的。”
“金凤呀，那你可给那小子多说两句好话。这方面，姐姐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好歹别让孩子出事了。”钱母还是哀求了一句。
“大姐，瞧您说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年轻女人笑着说道。
“好了。睡觉吧，不早了。”钱主任搂着那个年轻女人，钱母跟在一边，三个人上了大火炕。
……
白书豪一大早就被一巴掌拍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怒目而视的娄晓娥。
“你这是要起义么？”白书豪正想把她抓过来。
娄晓娥先跑了。
只是这刚下地，差点没站稳摔在那。
“你就是个牲口。你要杀人么？我才知道，为什么于莉要死要活的。”娄晓娥一瘸一拐朝着外面走去。
“年轻人，是你自己不服的。要不是你自己晕过去了，你现在还走不了路呢。好男人，可不只是嘴硬。”
“呸，你就不是人。”娄晓娥骂了句，扶着墙，打算倔强的出门。
白书豪一跃而起，直接从炕上跳到了地上。
他是啥也没穿，这甩来甩去的。
“啊……我错了。我不骂你了。我道歉。我真的不行了。”娄晓娥还没跑就被抓住了。
她也是真跑不起来了。
“行了。我只是抱你上去休息。来日，方长嘛。”
“哪个长？”
“你这进步很快嘛。好了，你乖乖躺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完饭，就在家里躺着吧。”白书豪弹了娄晓娥一下额头，这才爬起来穿衣服。
很快，一顿大补的早餐，就放在一张炕桌上，端给了娄晓娥。
“砰砰……”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
白书豪对着娄晓娥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休息，这才出门来。
“呦，这不是大忙人嘛，怎么有空过来坐坐。”白书豪看着门外有些萎靡的忠叔和神采奕奕的小九，心里其实并没有惊讶。
只是，他表面却有些诧异的表情。
在遇到他们的时候，白书豪这边就知道消息了。他也猜到了这两个瘟神会登门，只是想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来，这是刚赶回来就直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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