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垚的身法太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王府其他人这时才纷纷倒地气绝。
他大大地吐了一口浊气，“嗬～推～，我喷你一脸唾沫，傻缺！”
“打架还讲规矩？谁还等你摆姿势？胖爷，老规矩！”肖垚边说边转身就要下山。
“收到！补刀，打扫战场！”
胖爷这时显出身形，谄媚地说道，“嚯，少主，你可以啊，一下干掉这么多人？”
听到胖爷这么说，肖垚突然停住了脚步，愣在了那里。
隔了好久，只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年年姐，你也帮一下忙吧。把他们都处理好，我先下山了。”
说罢，肖垚头也没回，直接往山下去了。
胖爷和年年没注意到肖垚有些不对劲，只是专注地处理王府众人的尸体。
年年比较仔细，查看了各人身上的伤口，还检查了一下他们是否带有神识标记。
胖爷则大大咧咧地一边补刀，一边搜着他们身上是否带有值钱的物品。
没过多久，胖爷和年年便处理完下了山。
他们看到肖垚正坐在篝火边发着呆，胖爷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肖垚身边，乐呵呵地说道，“没想到，那老家伙还有空间戒指。”
“大丰收啊，里面有不少东西。”
“少主，我真是服了，你的演技可以啊，几下就把那帮人给骗了。”
“这些年的电影没白看！”
“欸，烤乳猪怎么不吃，都糊了啊！”
胖爷这么说话，肖垚却毫无反应，仍在发呆。
“呃～不对啊，年年，”胖爷悄悄说道，“少主感觉不对劲啊。”
“按说他挺财迷的，搁平时肯定会问戒指里面有多少钱，咋今天没反应啊？”
这时年年也发现了肖垚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少主，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受伤了？”
等了好久，肖垚才缓缓发声，“胖爷，年年姐，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是啊，怎么了？”
胖爷丈二摸不着头脑，“你刚才把那些人杀了啊，而且利落干脆，很漂亮！”
肖垚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之前动手的时候没在意，可你忽然提醒我，我刚才杀人了！”
“想到他们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我杀了，我心里堵得慌。”
“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有父老妻儿？”
“我把他们杀了，那些人怎么办？”
“我、我、我...”肖垚这时情绪有些激动，话都说不清楚了。
“少主，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杀了他们，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年年算是明白肖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温柔地问道。
“嗯、嗯，”肖垚连忙点头，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我以前杀过云豹兽，但他们只是野兽。”
“可我今天杀的是人，活蹦乱跳的人！”
“以前我看修仙小说里，那些男主女主杀个人，都跟砍瓜切菜一样，都不带眨眼的。”
“怎么到我心里就这么难受，这么憋得慌呢？！”
“咳，我当什么事呢。”
胖爷恍然大悟，“少主是第一次杀人，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吧？”
“嗯嗯，就是心里过不去，憋得难受。”肖垚连连点头。
“按照你爹以前说的，那叫心理障碍。”胖爷煞有其事地安慰起来。
“没事，多杀杀就习惯了！”
“你个死胖子，胡说八道啥！”
年年一拍胖爷的头皮，“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不会说别乱说，别又把少主带沟里了。”
她转头对肖垚说道，“少主，其实你这样的表现，很正常。”
“第一次杀人么，心里总会有些魔怔，当初小姐和我也这样。”
肖垚听到年年这么说，不由好奇，“年年姐，当年我娘和你也这样？”
“是啊，我们谁都不是天生杀人狂，谁生下来就好杀？”年年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但修真修炼一途，充满了争斗和拼杀。”
“可以说成仙成神之路便是一条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道路。”
“少主，我问你，你当初杀云豹兽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感受？”
肖垚想了想，回道，“因为他们是野兽！”
“如果我不杀了它们，它们就会杀了我、吃了我。”
“所以我杀它们，毫无顾忌、理所应当。可...”
“可是，你今天杀的是人，不一样，是不是？”年年微微一笑道。
“其实，少主你有没有想过。”
“你今天要是不杀他们，他们会抓到郎家班的人，会杀了他们，甚至连带着你都会一起杀了。”
“而且，如果被王府的人查到楚村之前还包庇郎家班，肯定还要杀了楚村人。”
“我问你，你杀还是不杀？”
肖垚一听，猛得站起，激动地说道，“那必须杀！”
“是啊，必须杀！”胖爷凑上来插了一嘴。
年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当初小姐和我第一次杀人心里也过不去，她三天都没吃下一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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