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祒儿，你不会……不打算填B大吧？”韩缨这么一说，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
姚祒依旧沉默不语，望着手中的志愿表，久久没有动笔。
“不是，祒儿，如果是因为余……因为那个渣男而不打算上B大的话，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好学校呀，B市那么多好大学，你的成绩肯定上哪所学校都绰绰有余！”韩缨见姚祒迟迟不动笔，心里的担心越发浓重。
这时杨之舟也开了口，只是他说的是，“不要顾忌，填你想的。”
韩缨本以为杨之舟也会劝姚祒填B市的大学，结果却来了这么一句。
“好家伙，就我是坏人，当祒儿未来路上的绊脚石是吧，可是B市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城市，那儿的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我没有耽误祒儿的人生啊，我只是……我只是还想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啊……”说到最后，韩缨的声音弱了下去，扁着嘴听出了一丝哭音，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姚祒抬头看了一眼韩缨，扔下笔，拽住韩缨的手。
她怎么会不知道韩缨的意思，韩缨的父母常年在外忙，从小到大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保姆，也就是上了个寄宿制高中，才结交了他们这帮能天天见的朋友，尤其是姚祒，她们俩住一个寝室，更是睁眼后闭眼前24小时随时见的关系。
结果因为高中结束又要生生分开，韩缨当然不乐意，也舍不得。
所以当初她提出想和大家一起去B市这个想法，不仅仅是为了姚祒和余子颢，更是为了她自己。
于是后期她也是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而一直卯足了劲儿学习，终于她自己没问题了，结果到填志愿这天还是出了差错，而且这差错还是出在她最好的朋友这里，她怎么会一下子接受。
可是……正如杨之舟所说，姚祒其实早在向软软找自己说“摩天轮事件”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喜欢的专业，而她查过这个专业最好的院校是在S市。B市的却一般般，所以她本来因为余子颢而有所纠结，直到和向软软的那次谈话，让她对她喜欢的专业院校有了更多更深的期待。
“小缨，”姚祒略带抱歉地说，“对不起。”
韩缨听到姚祒的道歉，强忍的眼泪反而不受控制了。这是这么久以来，姚祒第二次见韩缨哭，上一次还是因为表白失败。
杨之舟仿佛有预见性地提前备好了纸巾，韩缨的眼泪一落，便递了上去。
旁边也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填志愿的人，有的抱在一起笑，有的皱着眉头反复擦写，还有的拿着已经被翻烂的参考院校手册依旧圈圈画画着。但这些吵闹，这些光景，都不足打破此刻三人的沉默。
最后姚祒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打开笔盖准备填，结果却被刚才还在擦眼泪的韩缨一把抓住。
“祒儿，”韩缨带着鼻音，看了一眼杨之舟，“填你想的，”然后眼神变得坚定，“不要顾忌。”
听到这话的姚祒，却忽然鼻酸。
她这个最好的朋友啊，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在意的人希望的，永远都大于韩缨她自己希望的。
“小缨。”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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