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然一脸的不高兴：“你们自己躲在这里看书……”
小可挑眉：“你自己要用功的！”让她背锅，想都不要想。
兄妹俩小声地说话，没有影响到别人，却还是让赵莉有些不好意思。
她起身，拿着书去办理了借阅，带着兄妹俩离开图书馆，往回走。
“我也可以在图书馆……”赵斐然也想在复大图书馆里看书，毕竟，那丰富的图书，也让他垂涎许久了。
小可却不让他说完，很不客气地打断道：“你在图书馆做什么？做高中试题吗？”
赵斐然张张嘴，没找到反驳的话，只愤愤地瞪了小可一眼：不就是学习好嘛，有啥了不起的，他努力学习，定能一雪前耻，再不让这个小丫头耀武扬威。
两兄妹拌着嘴回了家，赵莉洗了水果、拿了饮料给两人后，就回房间看书了。
小可这些天在图书馆看得也都是扩展知识面的书籍，这种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她悠哉悠哉地往竹椅上一趟，拎着串葡萄一颗一颗地吃着。
赵斐然则捏着一罐橘子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神放空有些心不在焉。
一串葡萄吃完，小可把垃圾丢掉，拿纸巾擦手，一边觑着赵斐然道：“你怎么了？觉得比不过我，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赵斐然吸口气，丢了个白眼儿过来，片刻，才道：“我妈结婚了。”
小可挑眉，观察着赵斐然的表情，道：“你妈妈把你养大，许多年没有再婚，并不是她不需要，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人。如今她能再婚，你不应该替她高兴吗？”
赵江町平反复职，赵斐然的妈妈郑玉珠就出国了，两人几乎没有交集，说明，两人的都已经把那段感情放下了，没有复合的希望。
那么，郑玉珠能够遇到所爱、再婚，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小可丝毫不觉得意外。
相对来说，她倒是有点儿担心赵莉的状态，因为她这个看似温温柔柔的妈妈，其实脾气有点儿倔，还有点儿长情。在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放下吴禀礼之间，大概不会再谈恋爱结婚。
这也是小可观察许久，才得出的判断。
赵斐然瞥一眼小可，看她又拿了只桃子在啃，腮帮子鼓鼓、小嘴巴动啊动的，像个小仓鼠。
很可爱，就是，难免有点儿没心没肺。
“你都不担心你妈妈？”
小可挑眉看他：“担心什么？”
小可咽下嘴里的桃子，这才再次开口：“她是她，我是我，她有选择和享受幸福的权利，不管是我这个女儿，还是外公外婆，都没有权利干涉她的生活。”
说到这里，小可想起了复大里边那个油腻猥琐男人，语气转淡，凉凉道：“她结不结婚我不担心，却有点儿担心她遇上什么讨厌的不怀好意的人……”
赵斐然撇嘴：“姑姑放了假都几乎不出门，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小可横他一眼，抿了抿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桃子，小可就拿出借回来的书看起来。
赵斐然自己捧着饮料喝了半晌，才有点儿郁郁道：“我会祝福她的，希望她能幸福。”
“嗯。”小可随意地应一声，翻过一页书，才道，“那就别一副死人脸，你这样让你妈看见，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我……”就是不高兴啊。
赵斐然想说什么，又忍住，只举起饮料罐又灌了几大口。
“那东西喝多了胃胀。”小可提醒。
说着话，赵莉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询问兄妹两个午饭的菜式。
小可却突然跳起来：“咱们中午出去吃吧，我想吃你们学校门口那家的清蒸鱼了。”
对于小可这不算过分的要求，赵莉自然没有二话，立刻赞同。
三人略加收拾，打着伞出了门。
复大所出的位置是市中心，周边有不少店铺，早餐店、饭店都是齐全的。而且，据说复大门口这家饭店还是老字号，传承了几十年，解放后被合营了。
三人一行到了饭店，因为是暑假，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太多。
这娘儿仨容貌出众，衣着也齐整得体，一个就够吸引人了，更何况是三个人一起，那更是一路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落座后，小可立刻不客气地指使赵斐然：“我要一个清蒸鱼，一个糟鹅掌、一个爆炒鳝丝。其他的你看着点。”
等待上菜的时间，门口又进来三个人，小可扭头一看，差点儿撇嘴——这是什么孽缘，居然又遇上了猥琐油腻男人周选。
他的身边，还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那个女士与周选走在一起，姿态亲密。
小可碰了碰赵莉，低声询问：“那位是周选的妻子？”
赵莉摇头：“他好像没结婚。”
“那就是女朋友。”小可给出了肯定的判断。
实在是，那女士几乎贴着周选，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状态，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
赵莉点点头，收回目光，“别管别人的事，吃饭。”
小可又瞥了一眼，看着那女士果然紧挨着周选落座，这才转回头吃饭。
刚回头，小可就察觉到有人在偷偷窥探，她突然回头，恰好看到周选正扭着头看这边，更确切说是看赵莉。
小可眉头挑了挑，却又硬生生忍住。
这样的猥琐油腻男，该收拾，却不应该因他伤了赵莉的名誉。毕竟，这还是80年，社会环境还比较传统，社会舆论对男人远比对女人宽容大度。
过了片刻，小可起身，同时询问了赵斐然一句：“我想喝饮料，你要不要？”
大多数少年人对饮料都是无法抗拒的，他点点头，想要起身自己去买，却被小可按住，然后，直接出去了。
不多时，从外边进来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进门来，直奔正在给女士剥虾子的周选，同时大喊：“爸爸，你别不要我们！我们以后再不淘气了，一定乖乖听话……”
周选都傻了：“你们哪里来的……”
“周选，你个混蛋！”女士一下子站起来，怒骂一声，拎着小包扭身走了。
周选喊了一声，那女士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选又气又急，想要惩治两个捣蛋的小王八羔子，低头，去哪里还有两个小子的踪影。那俩竟是趁着混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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