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青渝睡醒，炎冽已经回宫，正月初一，群臣要拜君王。
清儿给柳青渝梳头发时，嘴角的笑止不住。
惹的柳青渝在铜镜中看了她几眼，“是有什么喜事？”
想起主子先前说的不喜欢陛下，清儿赶紧收起笑脸。
柳青渝挑眉，“有事瞒着我？”
清儿摇头，忙道：“燕国有个传说的，只要夫妻两人在除夕夜这晚同榻而眠，那便会恩爱偕老的，奴婢想着陛下定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哼，还打主意，这传说炎冽知不知道还是一回事呢。
见柳青渝没有生气，清儿自顾自继续道：“陛下很喜欢姑娘，所以想和姑娘白头偕老。”
书中的结局，炎冽英年早逝，可活不到老。
一想到炎冽的结局，柳青渝心里微微刺痛。
抚抚心口，柳青渝让自己不再想下去，指指妆奁上的荷包，“一会儿将这些发下去，大家都有份，讨个新年的彩头。”
清儿心情是真的好，也在柳青渝面前耍贫嘴了，“跟着姑娘，奴婢都期待过节了，有红包拿。”
“红包里的钱才多少，不如我教你做生意，你学会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柳青渝提议道。
她不知道清儿的结局是什么，但她更希望清儿可以自力更生，远离纷争。
“奴婢愚笨，可做不来生意，奴婢还是想永远待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等姑娘以后生个小主子，她就伺候小主子。
也不知道昨晚，小主子有没有来，清儿又是悄悄看向柳青渝的肚子。
柳青渝道：“我以后要是不在了，你总得学会自己独立在这世上生活。”
清儿紧张看着柳青渝，“姑娘为什么不在了？”
柳青渝揉揉眉心，“我只是说个假设，你快去发红包。”
“好。”清儿端着荷包离开。
今日难得炎冽不在，可柳青渝也没闲下来，不少大臣的夫人到小院来，为首的是秦相夫人。
柳青渝有事情要询问秦相夫人，就让清儿请这些夫人进来。
屋子本就不大，坐了四五人之后，就更加拥挤，不过也没人敢抱怨什么。
秦相夫人：“前几日宴会，是我多有怠慢，让柳姑娘在我府上晕倒，实在是过意不去。”
柳青渝摆手：“夫人言重了，本是我身体不好，怨不得夫人。”
这话一出，没插上话的夫人赶紧道：“瞧柳姑娘的脸色，可是气血虚？我府上有支百年老参，等我回去了便差人送来。”
“不用劳烦了，我这身体我知道，只能慢慢将养着，受不住那些大补之物，还是别浪费好东西。”
柳青渝不动声色继续道：“说起来，当日拒绝周夫人的邀请就是怕身子撑不住，没想到后来虞美人也邀请，推脱不过才去的，最后还是给大家添了麻烦。”
这番话既解释了柳青渝之前拒绝了周夫人的原因，也算澄清了她瞧不起周夫人的谣言。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柳青渝话里的意思。
秦相夫人道：“原来如此，这宴会最初也是虞美人提出举办，也是想给柳姑娘接风洗尘，可还是没能顺利。”
柳青渝点点头，“虞美人的心思我知晓，虞美人将宴会托给夫人举办，也是对夫人的信任，夫人就不要再过意不去了，要是让虞美人知道，心里会难过的。”
“虞美人之前对我多有帮助，我也是想尽些微薄之力，对了！”秦相夫人拿出香囊，“前几日周夫人差人来说姑娘喜欢这香，我今日来便带了些。”
柳青渝接过，在鼻尖嗅了嗅，没有藏红花的味道，垂眸掩下神色，“多谢夫人。”
宴会那日没能和柳青渝多交谈，混个熟脸，今日众夫人来，也就是想和柳青渝攀攀关系，人已经见了，往后再多走动，不急于一时，于是一炷香后，纷纷提出告辞。
柳青渝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一下，就让清儿送她们出去。
远离了小院，其中一位夫人道：“你说这柳姑娘，以后能登上那个位置吗？”
世家大族，不仅官场上要拉帮结派，内宅更是要左右逢源。
另一位道：“就算不登上那位置，陛下如此喜爱她，有圣恩不就什么都有了。”
秦相夫人看她们一眼，没有参与讨论，她心中是一直想虞美人登上王后之位，可这事别说她，就是她夫君--燕国的秦相，也不能插嘴一二。
想到那个睥睨天下的君王，秦相夫人一个寒颤。
应付几个夫人也是疲惫的一件事，柳青渝吃口点心，喝了盏茶，想到秦相夫人方才说的话，问清儿：“你可知道虞美人帮过秦相夫人什么忙？”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虞美人还没有被封为美人的时候，在宫中救了当时身怀有孕的秦相夫人。”
柳青渝皱起眉，又是有孕，虞美人利用周夫人的身孕要陷害自己，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当初就救秦相夫人，是不是也是出于什么目的。
*
顾文晏下朝回府，在府门口遇到郑慧容。
郑慧容见到他回来，高兴上前，递上点心，“顾大人，这是我做的点心，祝你新年快乐！”
不看女子眼中的情谊，顾文晏道：“郑姑娘，我不爱食点心，外面天冷，你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郑慧容也不失望，反正也被拒绝了多次，只是默默瞧着他进府的背影，直到看不到，直到她站在双腿僵硬，才慢慢转身往家回。
“郑姑娘等等！”府内的小厮跑出来，手中还拿着一瓶膏药，“这是我家大人让我给你的冻疮膏。”
抚摸着自己手上的冻疮，原来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冻疮，也放在了心上，郑慧容握紧手中的冻疮膏，“替我谢谢顾大人。”
小厮同情看眼郑慧容，这女子常来他们府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爱慕自家大人，但自家大人不喜欢她，管家说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天瞧着怕是又要下学了，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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