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周围的丧尸全都小心翼翼的围绕在身影周围嘶吼着，是试探，是亲昵，更是对强者的忌惮。
“……”
何也有些无法控制的绿眸闪烁。
发出对周围丧尸驱逐的信息后，他的周围明显安静许多。
何也歪了歪脑袋，他的脸上有着不似正常人的青白色，绿宝石般的眼镶嵌在脸上，平添几分无辜，当然，忽略他略显呆滞的表情，他的面容漂亮的简直像天使一样。
何也安静的走着。
行走的方向笔直准确，这是他曾被人拥抱着前行的方向。
它要去往那里。
至于为什么？
何也有些迷茫，它好像忘了。
当他终于凑近人类新建立的基地时，却被人捡了回去。
在搜寻物资的任务结束后返回的途中。
顾元坐在车上漫不经心抬眸，一眼就看见某道身影。
摇摇晃晃的，好不虚弱。
他毫不犹豫开口：“停下。”
顾元把何也带回了基地。
何也的状态不对，虽然顾元并不知道何也身上发生过什么，却并不妨碍他脑补出何也被秦硕卿丢弃后的凄惨画面。
心，莫名揪了一下。
“别害怕，无论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都没关系，现在我在你身边，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控制你……”
顾元拧干毛巾。
缓缓擦拭着手下白皙的躯体，对他而言充满了吸引力。
可顾元眼下并无心沉溺于此，他只有满腔愤怒：“那个混蛋！”
顾元咬牙，看见何也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的模样，心又抽痛几分。
顾元想到了自己做的梦，每次梦醒时心脏处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剜去心肝。
顾元想，他可能是病了。
如果说心痛是因为上偷走了他那根用来庇护心脏不受伤害的肋骨。
那么此刻。
顾元轻轻抱了抱何也，感受两人相拥的温度。
是温热的，不是冰凉的。
顾元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他的肋骨啊。
“哥。”
何也呆呆地看着顾元，像是恢复了点意识。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顾元却冷的打了个寒颤，犹如坠入冰雪之中，感受刺骨寒冷，又像是坠入梦境。
可这一次，他不再痛苦。
顾元怔愣片刻，眼前模糊不清，他有些哽咽地回应：“嗯。”
“哥？”何也又喊。
他有点饿了。
何也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散发的，属于食物的味道后，他的眼睛彻底变了，暴露在顾元眼前，完全丧尸化的表现。
顾元呼吸停滞，一段时间不见，眼前的青年竟是早就变成丧尸了吗？
何也想模样明显与外面的丧尸不同。
他摸起来甚至还是有温度的。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比正常人体温度略低些。
脸色也偏白，没有了活人的血色。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知道对方变成了没有人性的丧尸，顾元还是不舍得把人交出去，他宁愿把人圈养在身边。
何也有些不开心的扒拉着嘴边戴着的止咬器，整只丧尸都觉得不好了：“……”
奇耻大辱！
他可是丧尸王啊？居然被人类圈养起来，还戴上了让人耻辱的止咬器！
“乖，委屈你这样习惯待一段时间，很快我就带着你一起离开，好不好？”
顾元做出决定，他跟那两个姓秦的根本就是气场不合。
待不到一块去还不如分开，皆大欢喜。
何也当然没办法回答。
他只想吃人肉。
肚子好饿。
何也脑海里最后一幅画面是停留在树下的白骨。
他蹲下身从白骨上掰了小半截指骨，挂在身上，虽然没有恢复意识，何也的本能却促使它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
原谅你啦，心底一道声音这么说着。
俞子行死了。
曾经犯下的过错早已被死亡抹去，何也彻底原谅他了。
意识回笼。
何也已经被饿了很久了。
久到他身为人类的记忆都恢复了大半。
他记得自己谈了个叫俞子行对象，然后怎么了？
对象跑了？
它找不到他了。
小变态似的对象能舍得跑？
何也的眼睛像野兽一样，深邃又危险，尖锐的指甲很轻松就划破了镣铐，仿佛那不是金属，而是薄纸。
它有些不开心，顾元的束缚对它根本没有效果，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人影了。
它不开心，要破坏。
实验室内。
苏河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眼中划过痛苦，更多的是无力反抗的痛苦与恨意。
“好疼，好疼啊，好疼啊……”
他的嘴唇被封住，连带着呼痛声都被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苏河已经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流了多少，身体一块块被切割，血液近乎被抽干，可见鬼的营养液又再次修复的他的躯体。
疼痛伴随着无力感袭来。
苏河简直想死。
可连死亡也变得奢侈，这个恶魔，秦硕卿，隐藏在冷漠出尘皮囊下如同恶魔一样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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