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吃午饭的时候，对佘竹茵已经亲近多了。
餐桌上的饭菜，是家务机器人做的。
如果霍御燊昨天没有喝那锅粥，今天会吃得很开心。
但是在喝完那锅粥之后，再吃这些东西，只觉得味同嚼蜡。
他忍不住说：“妈，我记得我的味觉从小受损，怎么我昨天吃白粥，还能吃出味道？”
“但是现在又吃不出味道了。”
佘竹茵笑眯眯地说：“想起来了？当然是昨天的白粥，味道更好。”
霍御燊说：“……我二十年前，就没有味觉。”
佘竹茵：“……原来还是没有想起来。”
“那你看完那些视频了？有什么感想？”
霍御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真的是皇帝的心腹？还做了特安局总督察？”
佘竹茵点点头：“当然，你还有好多心腹呢，对了，康善行和孟光辉，跟着你辞职了。”
“你不能不管他们。”
这俩在霍御燊的职业生涯里，也占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霍御燊从那些视频上知晓，自己参军之后，孟光辉和康善行，就是他的第一批下属。
后来跟着他一路走到最高，又一路被赶出一线部队……
想到他在视频里看见的那些军部高官的嘴脸，霍御燊脸上露出一丝戾色，淡淡地说：“让他们去暗夜狩猎者协会任职，五大理事，可以扩充为七大理事了。”
佘竹茵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这俩能力出众，能去暗夜狩猎者协会做事，是我们占便宜了。”
能做到暗夜狩猎者协会的七大理事之一，钱已经不是问题了。
康善行和孟光辉两人作为特安局的二号人物，本来薪酬就很高，而且还有最好的福利待遇。
现在他们要加入暗夜狩猎者协会，那薪酬只有更高，福利待遇更好，才对得起他们一路的追随。
霍御燊现在虽然对这俩人并没有以前那种完全信任的感觉，但是看完这二十年来的视频剪辑，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康善行和孟光辉，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愿意给他们好的待遇，因为他们是为了他，主动辞职。
但是能不能回到以前那种状态，还要看他大脑的海马体细胞，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霍御燊不再说话，很快吃完早饭，就对佘竹茵说：“那位夏姑娘呢？她是做什么的？”
佘竹茵就把夏初见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最后说：“她什么都好，就可惜不是基因进化者。”
霍御燊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我是基因进化者就可以了。”
佘竹茵奇怪地问：“……你是基因进化者，跟她不是基因进化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霍御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说出这句话了。
仔细想想，确实挺不搭界的。
霍御燊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佘竹茵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
霍御燊现在的记忆不完整。
他只有他十岁之前的记忆，十岁之后，这二十年，好像从来没有过。
但是，他也不能说还是十岁孩童的心性。
因为他经历了二十年的岁月，他的基因进化等级，是实打实的。
还有，他的个性、心智和意识，都已经是一名成熟男子，这都是毋庸置疑。
只是没有了这二十年间的记忆。
就像一个孩子，在学校里被一个人孤零零关了二十年，除了读书识字学知识，还有锻炼自己的体魄，提升自己的基因进化，他什么别的事情都没做，什么人也都不认识。
于人情世故，懂一点，但不太懂。
但是，他还有深藏于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和磨灭不了的肌肉记忆。
佘竹茵说起最重要的事：“御燊，你现在这个状态，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虽然你从特安局辞职，又被皇帝强行退役，但是你觉得，那些人，会就这样放过你吗？”
霍御燊似乎对自己曾经服务于一个皇权阶层特别的耿耿于怀。
他没好气说：“他们不放过我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看不惯我，那就去死。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不会再看不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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