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胸...”
时庚年从后面抱住闻舒的时候,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胸口。
他炽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
他轻轻揉捏。
闻舒颤抖了一下。
疼痛从胸口尖锐地开始蔓延,遍布全身。
从爱抚到结束,闻舒已经大汗淋漓。
最后,他的吻敷衍地落在她的头发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澡。
她蹲在床脚,将后背抵在床头柜抽屉的金属把手上,将疼痛从胸部转移到后背,才慢慢舒服一点。
邝婕芸的电话打过来了,她咬着牙接通。
“喂...”
“闻舒,你怎么从医院里跑掉了?你明天手术...”
“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你不手术会死的,乳腺癌啊,你以为是感冒发烧?”
“婕芸,你知道我的工作,失去了完整的身体,基本上就毁了...”闻舒抱着双膝,左胸的肿块仿佛一颗马上要爆炸的炸弹,只差一根点燃的火柴了。
“闻舒,跳舞重要还是命重要?还是你为了时庚年...”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时庚年带着湿漉漉的气息从里面走出来。
闻舒放下电话拿着浴巾去给他擦头发。
他个子高,也不肯为她稍微弯下腰,她只能踮着脚尖。
不知道是疼痛还是他的气息令闻舒有点晕眩。
她擦完了头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煲了汤,我去盛给你。”
“不用了。”他推开她的手,走到衣架边拿衣服。
“今晚还要走吗?”
“嗯。”男人背对着她穿上衬衣,对着落地镜系纽扣。
他颀长的影子被灯光照射着拖在地上。
他连背影对她都是冷淡的。
“去白馨竹那里?”闻舒低声问。
“嗯。”他语气仍然寡淡。
床上和床下的他,仿若两个人。
从热情到冰冷,就看他能多持久。
闻舒知道,她只有身体才会让男人在她身边多停留一刻。
那也是因为他的心上人身体不好。
她也不恼,甚至很庆幸,幸亏他还爱她的身体。
至少,她还能用身体来赎罪。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但仍然心存侥幸:“喝了汤再走?”
他没有回答,闻舒悄悄看他脸色,眉头微蹙已经在不耐烦的边缘了。
她送他到楼下,外面下了雨,从灯光下看细细密密的仿佛无数根绵密的小针。
时庚年冲进雨雾淡淡地丢下一句:“不用送了。”
“庚年。”他都已经拉开车门了,闻舒追到了门口。
“今晚。”她扶着门廊上的柱子:“你能不能留下来?”
她一个明媒正娶的时太太,搞得像小三一样卑微。
“在我的认知里,你一向很懂事。”他又给她扣帽子,懂事的,乖巧的,识大体的帽子。
“就一个晚上。”她跑下台阶想去拉他的手,可是他已经上车了,她的手只碰到车把手,幅度太大了抻着了胳膊,腋下那个刀口还没完全长好,疼的她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她忍着疼看着时庚年的车从她眼前开走了。
红色的车尾灯,鲜艳的像两团火。
她在雨中站了很久,才想起邝婕芸的电话还没挂,刚刚踏上台阶,门外传来了汽车急刹车停下的声音,她惊喜地转身去看,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刮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腕跟她咆哮:“闻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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