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竞一听便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拉着纪夏探讨了半个晚上，然后自己确定了计划。
其实，他对与别人合伙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盛情难却，现在纪夏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却令他眼前一亮。
两人商议了半个晚上，也另做了个计划书。
不过，今年底服装厂是开不起来的，便把此事放到了一边。
谢桉与谢浔，江意之三人对陈竞所说招女工之事上了心，不到一个星期，果然接连有五六个女生上门找工作。
周六下午放学，纪夏背着画夹与书包，提着一网苹果回到四合院，回到门外，正好有个邻居叫住了她。
“纪丫头，你放假回来了。”
纪夏闻言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大方地递了一个苹果：“是呀，王阿姨，刚挑的新鲜苹果，尝一个！”
这小胡同里住着不少老邻居，纪夏住了几个月，也混了个脸熟。
知道纪夏是央美院的大学生，陈竞在这弄了个小作坊，周围的邻居一开始还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不过，自从国家经济开放的新闻出来，她的作坊请的女工越来越多，周围的邻居对陈竞与纪夏的态度也越来越友善了。
王阿姨就是她隔壁小院子中老阿姨，一向自持身份，不太看得起外地人。
今天难得对纪夏笑脸相迎，纪夏心中还有点奇怪 。
不过，纪夏知道京城卧虎藏龙，谁知道这些老态龙钟的本地老太太老头子什么来头，所有一向礼貌相迎。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我牙口不好，吃不得这冷冰冰的水果，”
王老太对纪夏的礼貌非常满意，婉转谢了她的好意，热情地抓住她的手腕：“我看你这作坊里这几天都有新人上门，是不是又要招人？”
纪夏闻言展唇微笑：“是的，王阿姨，我们作坊最近绣纺赶货，急招一些会刺绣或有刺绣基础的女工，王阿姨有介绍吗？”
“要会刺绣呀？你们的衣服还要人工刺绣吗？会缝纫的不要吗？”
“我们最近做的嫁衣，大部分的嫁衣都要添加手工刺绣的，这个工作费时费力，需要的人多一些。”
纪夏闻言只是委婉的摇头：“缝纫的女工已经够了，我们所有的缝纫机都有女工，没有多余的车子了。”
王老太闻言有些失望，拉着她的手腕不放：“车子没多余的，可以把会刺绣的调去，然后招缝纫的呀，我跟你说，我有个侄女心灵手巧，手脚麻利，非常能干的。 ”
她说着朝自己的门口招了招手，一个梳着双麻花辫，神情有些腼腆女生走了出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女儿，叫王月香，她呀，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姑娘，做衣服，做鞋子，织帽子，做得叫一个好看……”
王老太把王月香一个好夸，王月香羞涩地低着头，捏着衣角扭捏地站着。
纪夏仔细打是了下，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可能有些营养不良，小脸苍白，但瓜子脸柳叶眉，鼻子小巧而微翘着，五官漂亮身材娇小玲珑，有点像邻家甜美女孩的气质。
她神色有些扭捏不安，眼神悄然打量了纪夏好几回，待纪夏望去，又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躲闪了开去。
再看她身上的棉衣，棉衣衣袖口已经磨得起毛，手肘处还缝了两个衬丁，不过洗得干干净净的，再看补丁的针脚细密，给人感觉还可以。
纪夏估计她是从乡下来的，她来自乡下，也知道乡下女生进城的不容易 ，对乡下女生多了几分包容，闻言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王月香是吧，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可以！”王月香小声应了声，怯怯地伸出了双手。
纪夏伸手在她指腹，掌手摸了摸，手指腹肉肉的，有点干燥，倒不是很粗糙。
掌心也有一些茧子，但并不严重，自小干的粗活应该不大，买盒蛤蜊油焗下双手，保养几天应该问题不大。
“你平时会缝衣服吗？”
王月香用力点了点头，羞怯地对她笑了笑：“会的，我家里的衣服都是我做的，我爹我娘，我哥我弟他们，都是我帮着做的衣服，家里平时的针线活都是我包了的。”
“干活速度快吗？如果我们教你刺绣，你能尽快学会吗？”
“可以的，我保证一定会尽快学会。”
王月香用力地点着头，声音清脆而娇滴滴的，纪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嗓音，其实进车间浪费了。
这样漂亮的面孔，这般甜美的声音，进播音台都做得，可惜了。
王老太也在旁帮腔她在家怎么能干。
纪夏只是浅浅一笑：“王阿姨，我们车工真的满了，不过，您老人家亲自带人来的，我带月香进去，教她学下刺绣，看她学习能力如何？如果学得快，我们破格招一个生手，只要她勤快有上进心就好。”
王老太闻言，眼尾顿时绽放起了两朵菊花，这是看在她的面子，普通人不会刺绣，想进去可难了。
不过，她担心地问：“刺绣赚不赚钱？那个东西很复杂的，是不是很难学？”
纪夏耐心地解释道：“王阿姨，你放心，刺绣有简单有复杂的，我们工序不同，工价也不同，她是新手，只要她有心学，勤快些，就算是新手，一个月赚上三五十块也不难的。”
“新手也能赚三五十块呀？那熟手能赚多少？”
王老太布满沧桑的脸上不禁露出吃惊之色，三五十块在京城不算高工资，但是，高工资都是什么工程师或什么管理员，工厂一般的普工工资其实并不算高。
但纪夏这可是私人小作坊，才几十人，这新手也能赚三五十块，有点令人吃惊了。
“熟手也有高有低的，我们按计件赚钱，手脚麻利干活快加班多的赚的也多，上个月我们刺绣最高的工资有八九十块。”
“计件？怎么计件？”
“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反正每件工钱有定价，做多了工资自然也高些。”
她给王老太与王月香解释了下计件与计时的区别，也说明了初学者有个新手保护期，没达到标准也有保底工资，倒把两人说得心更痒了。
王老太闻言推了王月香一把：“月香，你就跟着纪丫头进去，好好学，一定要学会，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容易得到的，你一定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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