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心中也舒畅了许多。至少秋谷主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比别人优秀，甚至比赵光还要优秀的机会。
待会，若真的能够将火焰凝聚而出，日后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些照顾，在学习弄火术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坐在前排？
种种思绪一下子漂浮在贺凡的大脑里，甚至已经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难道不敢了？”秋谷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将贺凡的思绪打断。
贺凡站起身，胸有成竹的说道：“请问，我该到哪里演示，我怕控制不住，又留下另外一个大坑。”
秋谷主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在这里演示便可，倘若你真的能够凝聚出火焰，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便好。”
“是！”贺凡回答道。
他一脸笑容如春风拂柳般和煦，入宗数月来，第一次得到了秋谷主的正视。
种种因素之下，贺凡将所有的灵气都汇聚而起，与刚刚一样口中默念法诀，然而事与愿违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凝聚而出的灵气，在空气中发出“噗”的一声，便缓缓的散去了。
“怎么回事？”贺凡心中一惊，赶忙查看自己的身体，却十分无语的发现，体内的灵气居然不够了。
原来，刚刚贺凡初次凝聚火焰，还不懂得如何把控，因此消耗了体内绝大多数的灵气。而弄火术又是一个极度消耗灵气的仙术，此刻灵气不足，自然无法正常的施展而出。
“我就知道。”秋谷主突然间冷冷的说了一句。
贺凡惊慌失措的回过身，对秋谷主解释道：“谷主，我刚刚真的凝聚出了火焰，只不过现在体内灵气枯竭……”
秋谷主一摆手，将贺凡的话打断，说道：“我说过，我秋风平生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撒谎。作为一个修真者，说话做事若不能做到问心无愧，便不可能清心，心有杂念终归会妨碍修炼，所以本谷主断言，你这辈子都只会碌碌无为，永无出头之日。”
贺凡的脸色连连变换，愤怒、失望、委屈……这些神态都从他的脸上一闪而没。
久久之后，贺凡的心平静下来，一如六年前他被圣路逐出的那天一样。因为，当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之后，无论心情多么不平静，也毫无用处。
不如就认了……
“你终归还是不愿意相信我。”贺凡冷冷的说道：“因为在一开始你就已经认定，我贺凡是一个废人，哪怕进入永清都是走了大运，对么！”
秋谷主冷冷一笑，仿佛已经将贺凡看的通透了一样，嗤笑道：“难道不是吗？上次林寻说你参加过圣路，我还真好奇了一下，因此去询问了一些知情人。没错，当初的你的确是天赋异禀，不过那一次之后你也彻底沦为废人
至于拜入永清，也不过是宗主可怜你，这才赏赐一块令牌。没想到你还真的不知羞耻，硬是凭借令牌混入了永清。做人最起码要认清现实，过去的辉煌不代表日后就会成功。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天才，但世道就是如此残酷，硕大的东岳每天都有天才夭折，而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所以，只有真正成长起来的，才可以被称之为天才，而你虽然很不幸，但我也只能遗憾的告诉你，现在的你真的什么都不是。”
贺凡目光灼灼的将秋谷主盯着，说道：“就因为这些，你便认为我永远都不可能比别人强？”
“没错！”秋谷主厉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回去洗你的衣服了，今后永远不准再踏进我的讲堂半步，否则逐出永清！”
贺凡不知为何，竟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苍凉，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便缓缓离开了。
贺凡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秋谷主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对自己刚刚撵走贺凡的举动十分满意。或许之前就不应该心软，让这个废物来听自己授课。
不过当他转头看向地面上那个深坑之后，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低声喝骂道：“刚刚居然忘了让这小子把地面给我修好就叫他走了。”
不过他也不想再去差人找他回来，只好用脚掌狠狠的跺了一下地面，愤愤的走出了讲堂。
……
贺凡回到住处，心头像是压了一座巨山喘不过气来。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脏衣，不知道是该继续干活，还是偷偷溜会吴国，跟父亲一起四处逃窜。
“哎！”
很快，少年便将那个不成熟的想法丢弃了。
吴国都城将军府一手遮天，自己若是回去他们又岂会不知道？
在现实面前他还是妥协了，甚至在问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若是服个软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一边想着这些琐事，一边将一件件衣服丢进了水桶，准备大干特干，用师兄常说那那句话安慰自己。
“我就是爱在这里洗衣服，想洗多少就洗多少，谁都阻拦不了。”
干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师兄房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李鑫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贺凡心中还暗暗纳闷，师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走就是三天。
当李鑫走到跟前时，贺凡才看清楚，师兄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身上黑不溜秋的，甚至衣服上还破了不少洞，这是去哪瞎搞混成了这副模样。
李鑫笑了笑，道：“今天没去秋谷主那里听课吗？”
闻言，贺凡忍不住自嘲的一笑，随即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倾诉而出。
李鑫越听越是惊讶，可是到最后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惊喜之色，道：“师弟，你的意思是说秋谷主恨不得将你逐出秋河谷？”
“是啊……”贺凡无奈的说道。
“太好了！”李鑫忽然间大笑道。
“师兄，你该不会是平时太寂寞，想要叫我留下来陪你作伴吧。不过你也知道，我跟林清雪之间有着不小的恩怨，若是修为止步不前，早晚会遭到她的毒手的。”
李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师兄的意思是，你可以离开秋河谷了，师兄的冬冰谷会收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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