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应了一声，暗月从尸体上收回视线，跟在她身后进入了医院大堂。
在这种残忍血腥的场景下，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能做到冷眼旁观，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不免让人觉得狐疑和冷血。
其实，她们已经习惯了。
见惯了生与死的瞬间，见惯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闻惯了自身血液和敌人血液的腥气。
这不是无情，也不是冷血！
她们时时刻刻在努力，努力解决多一些的人，只是心疼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从发怵中回过了神，医院大堂里也顿时哄闹成一团。
医生护士推着急救车往大门口冲，几个警察从电梯内出来，急切地往外走，前面带头的，是一个很……沉稳冷静的中年人。
警衔——一级警督！
按理，这种带头的副队长遇到紧急通知是应该很冷静，但这人也着实太冷静了，冷静得就像……他知道事情会发生一样。
一个转眼间，温袅缈已经把所有警员的反应看在了眼里，表情异常的有三人！
一个太冷静，冷静得过了头，一个眼神闪烁，脚步紊乱，动作局促不安，最后一个……
两方迎面而上，在距离不过两米远时，温袅缈眸光微动，侧头看向暗月，故意压低了声音。
“上面吩咐了，让我们上五楼，先去看看受害者具体的身体情况，不然事情到时候不好控制！”
“？”
被这没头没脸的话得有点懵，暗月黑人问号脸，但仅一瞬却又反应了过来，异常含蓄地点头，却又表现得很恭敬。
“是！”
两饶动作很微妙，但那故意压低的话声其实当真不声了，足够耳尖的人听见。
最旁边几人下意识看过来，和那队长视线相接时，温袅缈唇边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仅一瞬便错开。
中年人脚步微顿，侧身看着那行走间气质斐然的高挑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寻思不过两息，衣兜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接通，抬步继续往外面走。
……
“是的局长，我们都在努力平稳着受害者及家属的情绪，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刚才一个女孩子又跳楼身亡了！我们也都劝导了，但是她就像突然发狂了一样，我们也拉不住！”
“……”
“现在电视台的媒体都堵在门口，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你派再多人过来又怎样？还不如直接想想……！”
后面的声音微不可查地重了起来，语气也随之而变，温袅缈也不再选侧听下去，随意按下五楼的电梯按钮。
等电梯间隙，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
“呵，一个副队长，敢这么对局长话，不知是胆子太大了，还是有什么别的情况！”
回头瞥了一眼，暗月点头，“嗯，的确有问题！但我觉得，另外三人更有问题！”
“三人？”温袅缈挑眉，正欲再些什么，电梯门在这时候“叮”地一声停了下来。
门刚打开一条仅一人宽的缝隙，就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一人。
是个穿着病服的女孩子，看样子她虚弱得很，脚步虚浮地跑了两步就要往地上跌去，温袅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谢谢……谢谢！”
女孩虚弱得道了两声谢就要站起身，但她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也始终没有站起身。
见她还在努力挣扎着，温袅缈出声道，“再有多紧急的事情，你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叫护工扶你下来？”
“我们医药费都没……”女孩下意识地要解释，却突然眼睛一亮，仰起了头，“是你？”
垂眸看着那略微熟悉的面容，温袅缈愣了愣，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女孩。
正当女孩想要自报家门时，从那红唇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林婉？”
“是，是我！”林婉使劲点头，脸上的惊喜掩盖不住，“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记得我的名字！”
“嗯！”
随意应了一声，温袅缈把她扶正，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你身体好些了吗就到处跑，你不在病床上躺着，你下楼来干嘛？你的护工呢？”
“我……”林婉没话，侧头看向医院外面哄闹成一团的人群，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白叶……白叶她……”
一句话没完，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而温袅缈，却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外面跳楼自杀的人是你的那个……嗯……朋友？”
“就是她！”林婉低下了头，知道她的是几前的事，也知道她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措辞的意思。
轻声道，“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是真心拿她当好朋友的！我知道她是受刺激了才那样，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计较她怪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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