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学生女鬼的爷爷奶奶还在世，肯定后悔帮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学生女鬼挥手，阴力球接二连三砸向赵鲁。
被阴力球砸中的赵鲁闷哼出声，被砸中的地方冰凉蚀骨地疼。
他想求饶，学生女鬼根本不给机会。
一个阴力球直接甩向赵鲁嘴巴。
赵鲁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哽着嗓子，说不出话，发不了声。
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到地上，不停地对学生女鬼方向磕头作揖，企图让学生女鬼放过他。
他的想法，太过单纯。
学生女鬼等了这么久的报仇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被阴力球砸中的地方，迅速漫起青紫，仔细看，便能发现青紫图案像是一个个小拳头。
学生女鬼对付赵鲁的时候，其他鬼魂也没闲着。
她们围着老人，变换各种死前惨状，轮番凑到老人面前，吓得老人不住磕巴求饶，甚至开始失禁。
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林苏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她抬脚，走出大门。
武昭阳鬼魂也赶紧捏着鼻子跟上。
她虽然是鬼魂，闻不到气味，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
有臭味，就要捏紧鼻子。
出了门，林苏深吸一口气。
新鲜空气果然舒服。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啊？”武昭阳鬼魂有些怅然地问。
她的身体，还是没找到。
林苏思忖片刻，道：“先回紫云观，我问问祖师爷。”
九天仙尊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特殊时候，还得需要祖师爷的帮助。
武昭阳鬼魂对林苏一百分信任。
林苏说的话，她自然没意见，“好，我们回去。”
林苏用了一张瞬移符，回到紫云观。
至于那些鬼魂，林苏撤掉她们身上的禁制，等她们报完仇，心愿了却，可以直接去到冥界。
她们谨记林苏的叮嘱，不伤赵鲁父子性命。
发泄怨气，她们有很多种方法。
最终，赵鲁父子都被吓到几乎半死，身下失禁，排泄物湿了下半身。
见赵鲁父子状况凄惨，被吓得昏死过去，学生女鬼和其他鬼魂对视一眼，很有默契飘出赵鲁家。
她们马上就要去冥界了，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那就是家里人。
她们想趁这最后时间，再看看家里人。
学生女鬼飘到屋外，侧身，看向隔壁屋子。
当年她爷爷奶奶出事后没多久，她又传来失踪讯息，她父母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悲痛之下，卖了这套房子，搬到别处。
这套房子里，现在是一对年轻夫妻居住。
她跟着赵鲁爸的时候见过那对小夫妻几次，他们很恩爱。
跟她爷爷奶奶一样。
想到这，学生女鬼垂下头，眼眶渐渐泛红。
她没进去，只在外面眷恋而怀念地看了一会儿，转身飘走。
那套房子已经属于别人，她没有资格和立场进去。
况且，她是鬼魂，阴气很深，进了那套房子，或多或少会对那套房子和那家人有影响。
她循着记忆，飘飘荡荡来到自己父母住处。
她父母现在住的房子是电梯房，在十六层。
而自己死的那年，正好十六岁。
她飘到父母房子的窗口。
窗户开着，只用了一层窗纱遮挡。
风吹进去，将床边的窗帘吹得飘起又落下。
她穿过窗户，飘进去。
客厅的电视背景墙上，挂着许多照片。
照片大多是一家三口和一家五口，有的是自己被父母簇拥在中间，有的是自己被父母和爷爷奶奶簇拥在最中间，最中间的照片，是自己一周岁那年拍的。
她眼眶一红。
她伸手，去抚摸那些照片。
可惜她是鬼魂，还没摸到那些照片，手就从相框上穿过。
“沙沙沙——”
脚步声传来。
学生女鬼缓缓扭头，入目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五官以及轮廓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她记忆中，她妈很年轻很时髦，在周围阿姨们还是麻花辫的时候，她妈烫着当时大城市最时髦的羊毛卷。
不仅如此，穿着打扮也漂亮极了。
丝毫不输当时的明星。
只要是她妈经过的地方，别人的目光如影随形。
她一直以为她妈会漂亮精致地过完下半辈子。
她从来没想过她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眼前的人留着跟男人相似的小短发，面容苍老消瘦，衣衫不整。
跟她想象中的母亲丝毫不沾边。
女鬼眼泪登时涌出眼眶，挂在脸颊上，顺着脸颊滑落。
远处的中年女人呆呆看着前方，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下一瞬，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喷涌出来。
女鬼一怔。
她妈这是？
能看见她？
她浑身颤栗，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妈？”
中年女人泪如雨下，咬着唇点头，“哎，哎，妈在。”
中年女人抬脚往学生女鬼方向跑，学生女鬼也朝她飘去，一人一鬼同时张开手。
就在一人一鬼即将抱在一起的时候，中年女人扑了个空。
她整个人直接扑到电视背景墙上，发出“嘭”的碰撞声。
“妈！”学生女鬼飘过去，大声叫道。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忘了我自己的样子。”学生女鬼懊恼的道歉。
她是鬼魂，她妈是人。
人根本摸不到鬼。
中年女人来不及揉撞的生疼的额头和肩膀，转身安慰学生女鬼，“没事女儿，跟你没关系，是妈妈自己不小心。”
学生女鬼眼泪流的更厉害。
她妈越是这样，她就越懊悔。
她当初就不应该把那件事告诉爷爷奶奶，导致爷爷奶奶被赵鲁父子害死。
她应该等自己长大，有能力再去找赵鲁父子报仇。
中年女人抬头，一遍遍擦拭根本擦拭不到的眼泪，“女儿别哭，你哭的妈也想哭了。”
学生女鬼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好！妈我不哭。”
中年女人点头，她擦掉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乖女儿你等等，我去叫你爸，他如果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很高兴！”
说完，中年女人抬脚往房间跑。
学生女鬼跟在中年女人身后。
她也想念她爸了。
她当时刚死的时候，有想过去看看爸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离不开赵鲁爸和他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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