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感觉,接下来孙一平和苏尚文要讨论的事,自己听去了不一定是好事。
孰不料林沫不知何时站在白涌的身后,见白涌有转身想要离开的意思,登时微笑着问道:
“迎客堂应该没有让两位客人留下来洽谈的道理吧?余添为浣纱峰中人,虽然得掌门恩准,但行文未下,自然也尚未位列迎客堂。
代表迎客堂陪坐此处多少有些不合适,所以白师兄这是要往哪里去?”
白涌心里一惊,这小妖女笑的温和,可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掺杂着几分狡黠,不敢掉以轻心,试探着说道:
“有客人来,自然要温酒备茶。”
“酒就算了,茶么,让弟子送过来就可以了,何必再劳烦师兄跑一趟?”林沫回答,自顾自的走到了孙一平下手、苏尚文对面的桌案前坐下,看似并没有阻拦白涌的意思。
但是事实上此时孙一平和苏尚文都忍不住看向白涌,惹得白涌也不好意思再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陪坐苏尚文的下手。
说来也是尴尬,明明这是蜀山的地方,结果坐在最上面的三个人,都不算是纯粹的蜀山弟子——苏尚文和蜀山也是有干系的,算是挂名的蜀山外门弟子——倒是上演了一场反客为主。
让白涌如坐针毡一样陪着,显然主要是因为孙一平要问责眉州苏家,高低要有个外人作为见证。
苏尚文也暗叫不妙,正要硬着头皮扯开话题,孙一平已经从“袖里乾坤”之中掏出来几分卷宗:
“承蒙陛下和抚妖司不弃,余身为金牌捕头,有过问冤假错案之权责。
这是余路过渝州的时候,巫山派上交的卷宗,桩桩件件,都指向眉州苏家对于巫山派以及渝州其余大小地方宗门和帮派的打压。
甚至这其中还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眉州苏家和渝州官府有所勾结,做出来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欺男霸女都是最寻常不过的。
苏兄,可知道此事?”
苏尚文看着孙一平接着慢条斯理掏出来的抚妖司金牌,心中咯噔一声,没有想到抚妖司竟然以金牌相赠。
他不是已经完成天师道的红尘历练,离开抚妖司了么?
怎么还有金牌?
苏尚文惊诧之余,又看向孙一平手中的那些卷宗:
“巫山派盘踞渝州已经数百年了,论在渝州的影响,我眉州苏家又如何能和巫山派相比?当真是胡言乱语!
孙兄,小天师,你可万万不能听巫山派的一派胡言!”
孙一平扬了扬手中的卷宗:
“是不是真的,也需要调查。余不听所谓的‘一派胡言’,自然也不可能只是听信苏兄的一面之词。
因为卷宗只是孤本,所以暂时还不能交给苏兄过目,以免其中有恶意中伤之处,惹得苏兄铤而走险。”
苏尚文虽然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巫山派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但是毕竟是被家族按照下一代继承人来培养的,也不至于这样就乱了方寸,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
“自然,这是自然。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余相信小天师能够明辨是非。”
“关乎到一处州城之安稳,非我一人所能决断。”孙一平微笑着说道,“所以才需要蜀山、抚妖司等一起做个见证。
白师兄以为如何?”
早就已经料到没有好事的白涌,本来都已经在看自己能不能尿遁,跑的越远越好,此时直接被孙一平点名,人是一惊,挺直腰杆,却也只能讪讪回答:
“余添为蜀山迎客堂之末席,只负责迎来送往之事。这需要请示洪长老,还请几位稍稍歇息,余去去就回。”
“这倒也不用,蜀山一向提剑为民、行侠仗义,自然不可能对此事熟视无睹。”孙一平微笑着说道,“若是洪长老当面,想来也会义愤填膺。
所以白师兄且安坐,之后余会亲自向洪师伯解释此事。”
不需要我做决定就好······白涌松了一口气,乖乖吃瓜看戏。
苏尚文则也意识到孙一平似乎不打算善罢甘休,皱眉问道:
“敢问孙兄,之后打算如何调查?”
“自然是要前往眉州走一遭的,巫山派提及的一些抢掠钱财、欺压百姓的事,涉及到财物的丢失和钱财的流动,想来以眉州苏家这种大家族,定然会详细记录吧?
或者至少在储存物品的仓库之中,能够寻觅到蛛丝马迹?”孙一平斟酌说道,“到时候若是真的有端倪,也就不是冤枉。而若是真的一无所获,那多半是巫山派攀咬,余定不会轻饶!”
苏尚文的脸色变了变。
霎时间他忽然明白了巫山派那些混账打着什么算盘!
眉州苏家是跨州连郡的大世家,下面的旁系子弟、门生故吏不知凡几,而家族这些年也在迅猛扩张。
毕竟这是天下太平之时,也是对世家来说最好的时代。
既然是扩张,自然也少不了兼并田产、闹得家破人亡的种种事端,苏尚文亲自压下去的欺男霸女之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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