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玉夜跟着栽倒在地，众人也被吓了一跳。
季青林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否则肯定还能冲上去扶住。
到底是一直站在身后的出阳神状态下的墨菲反应最快，稳稳扶住了玉夜，将其缓缓放置在了轮椅之上。
伸手检查了一下脉息，无奈摇了摇头道：
“真亏你能坚持到现在。”
然而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季青林自然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强撑着起身询问道：
“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已经给玉夜留下了足够的阿涟的力量才对！”
张怀素和陆冰也第一时间上前查看。
二人却同时发现玉夜已然气若游丝，心脉更是跳动微弱。
张怀素急忙抓住玉夜的手腕，强行将气劲魂识灌入其中，用自己的方法给玉夜续命。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玉夜的状态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那样子就好像是油尽灯枯一般。
见就连张怀素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季青林赶忙大声询问起一旁的墨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话啊！”
墨菲扭过头语气平淡的解释道：
“因为时间到了，并不是你所留下的力量不够，而是当初神魂计划所预计的时间就到现在，即便是赛博之神也没有办法创造出长久存活的生命体。
当初能留给玉夜做出最终选择的时间就到现在，好消息是她已经提前了解到情况，并且提前做出了选择，所以这副躯体的主人，也就是玉夜也终于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季青林明白过来。
是因为阿涟作为赛博之神创造出玉夜，所留存的时间就到现在。
原本计划应该是到现在之后，墨菲将一切告诉玉夜，由她来选择获得留下的力量还是将其返还给自己。
结果没想到，玉夜提前了解到一切做出了选择。
即便自己没有将的力量全部吸收，暂时保住了玉夜的命，但并不会影响原定时间结束后玉夜的消亡。
“靠！”
季青林叫骂了一声，抬手道：
“冰儿，把仙人遗体给我！”
若是阿涟作为赛博之神都没有办法让生命延续，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仙人了。
无论自己之前是不是，这次都只能是了。
看着手中的仙人头骨与另一块骨骼，陆冰多少也有点犹豫：
“可是.”
毕竟谁也没有真正集齐过仙人遗体，都不知道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看到季青林强撑着站起来，脸上坚定的神情，也只好将两块儿仙人遗体一并送了过去。
伸手接过最后两块仙人遗体，季青林只感觉一股力量涌入体内，与此同时仙人所剩余的记忆终于也涌入了脑中。
自己心中最后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当年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九州。
原本自己就出生在九州，当时九州就与外界分割开来。
传说是上古大能所为，似乎是保证自然修行之人在九州不会受到外界的沾染与污浊。
而仙人也是在这种环境下刻苦修行直到最终临近渡劫飞升。
然而仙人其实一直有个心魔没有解决，所以一直没有寻求最终的突破。
飞升融入天道之中为何就不能再带有人的思想与情感？
既然大道包容世间万物，又为何也会有容不下的思想与感情？
若是修行到最后只是化作这天地世间的一部分而失去了自己，那么这种飞升又有什么意义？
仙人本想解开这个疑惑之后再考虑飞升，但自己当时同样面临着阿涟后来所面临的困境：
随着实力的提升，自身性命对世间影响的权重越来越大，飞升也无可避免的越来越近。
在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仙人不会选择渡劫飞升。
可是想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
因为达到仙人这个境界的人，就好像是在电脑系统中拥有了无上权限的病毒。
理论上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为所欲为。
对于这种存在，天道天理的处理方式只有两种。
其一就是以天劫的方式将其毁灭。
就好像电脑杀死病毒一样。
就像那些小动物修炼成为妖怪获得了相当大的权重一样，天道也会选择性将他们去除，来维持整个系统的稳定。
然而如果有些“病毒”太过厉害，已经无法将其消除。
也就是所谓的渡劫，那么天道天理就会以飞升的方式将这种存在融入天道之中。
就好像是系统无法杀死的病毒，系统就会选择将这种存在融合入系统之中。
但是这有大前提，就是融入其中的存在必须去除个人思想与情感，完全成为整体的一部分。
遵循着天道至理，守护着人间规则。
明白了这些之后，仙人主动选择了第三条道路：
离开九州去外面。
如果自己没有推测错误的话，因为上古大能的隔绝，九州内外已经是两个世界。
就像是两台几乎物理隔离的电脑，只要自己能够去到外面那个没有天道的世界里，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飞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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