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等个好时机去问问他俩。
“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御野抬头看向沙发上拿着本书看的时演，手里的水杯“噔”一声放在桌面上。
“没有烦心事啊，和以前没有区别。”
可能是太过于沉稳，没表现出被质疑的困惑，时演多观察几眼不语的御野。
白净脸上看不见微表情，眼中的情绪也隐藏的干净，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表现此刻的安逸。
端起单脚圆桌上的茶杯，时演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他：“有的话，我会耐心倾听你的烦恼，御野你可以信任我。”
“嗯，感谢主人关怀，”御野朝时演伏低身子，“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主人准备晚餐。”
生怕时演留他，御野快步走向偏厅的厨房。
四堂冷着脸站在偏厅通道，和御野擦身而过进入主厅。
“主人今天没加班，是等用餐还是沐浴？”
恭敬的样子还真不像四堂。
时演招手，让四堂坐在他身边：“先不说这些，我更想了解你们两个发生的事情，之前这么好，怎么现在在冷战？”
四堂沉默，沉默再沉默，直到时演揪他脸蛋才愿意抬头看他。
“说，你们是我的人，我有权知道你们的关系。”
他是个硬骨头，从逃离小黑屋时就展现出来他的倔强，现在时演问他和御野的关系，只要他不愿意说，就别想撬开他的嘴巴。
“主人！”御野端着餐盘走过来，盯着时演两指间捏的脸颊，他朝时演吼了出来。
屋内安静了一下。
御野别扭着放下手里的物品，和两人的目光错开，说道：“先用餐吧，主人回来肯定累了。”
今晚是南瓜绿豆汤，经过冷藏后温度恰好温凉，放入口中清爽可口。
咽下口中的汤，时演不经意间看见御野眼底的快意。
汤里被放了东西。
但是呈御野愿意给他做饭的好意，时演将整整一碗汤喝了个干净，一滴没剩。
“御野手艺向来不错，今天这两样简单的食材，放你手里都能做出另一番风味，真是……不得了。”
时演撑着脸，他带来的两位小宠跟在他身边心怀鬼胎，尽管不知道最近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冲突，但今日所见御野的算计，时演显然不会再信任这人。
家门被人推开，间回提着手提包从公司回来。
一进门，便见时演那张漂亮容颜上要杀人的表情。
毕竟间回最熟悉时演杀人的表情，笑面虎一样暗藏杀机，不知道的只以为他很满意那人的做法。
看久了才发现端倪，可想跑时，就晚了。
间回换上拖鞋，外套搭在手臂上，对三人微笑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御野今天做的汤很适合天热的时候喝，刚干了一大碗。”时演向间回展示空荡的瓷碗，笑眼朝御野看去。
沉默许久的四堂在间回过来时站起身，和两人压了压头，拉着御野离开正厅。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时演注意四堂的反常，灯光下，四堂离去的侧脸有些冰冷，像是换了一人代替四堂行动一般，做出难以理解的行为。
刚热闹起来的大厅又只剩下两个人。
间回坐在时演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瓷碗细细观察着问道：“被放东西了？”
刚说完，时演捂着嘴跑去厕所催吐。
“等这么久，放的药都被吸收了吧。”间回凑过来，拍了拍时演紧绷的后背。
按动抽水按钮，时演躬腰拧开旁边水槽的龙头，接一捧水灌进嘴里，满不在意道：“死了重开。”
间回拉开水槽上方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包新抽纸递给时演。
“御野下手动机不明，但我看来跟四堂或许有些关联，”擦掉嘴边的水渍，继续道，“两人冷战的原因可能是四堂触发了御野的什么禁制。”
间回站在时演身后，着眼于镜子里红眼的湿脸男人：“两个人服侍买者的规矩有差别，御野明显是服侍过很多任，而四堂失误相较较多，说是第一次也不过分。”
“你是说，御野以前服侍的买家给他造成的阴影，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可以这么说。”
间回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哐哐”作响，时演跟着他一起去到御野的房间。
去之前，两人讨论了一下关于御野他们的事情。
既要消除御野和四堂对他们的厌恶，又要建立平等关系使他们尝试信任两人。
敲门声在走廊里回响，门内拖鞋声越来越近，一股铁锈味从门缝里钻出。时演脑袋崩弦，拉着间回往后退。
“嘎达”一声响，门锁被人拧开，四堂脸上还未擦净的血迹从下颚线滑落到下巴，门后黑暗的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走廊。
时演感到后背一阵冰凉，四堂在被发现杀人后镇定的面见两人，他嘴角的笑意甚至在打开门后进一步高扬。
“房间里的是御野吗？”时演挡住身后的间回，朝他问道。
四堂抵在门前，用沾满血迹的手挠了挠头发，轻笑道：“怎么会觉得是御野？虽然最近有些不愉快，但我不至于将他杀了。”
让开进门的身位，间回打开灯，地上拖拽的血痕一直到浴室。
四堂继续用湿纸巾擦除指甲盖里的血，跟在时演的身后去到浴室，查看倒在血泊里尸体。
皮鞋啪嗒踩进血水，荡漾的涟漪终止到浴缸边血迹斑斑的尸体。
一个身穿黑衬衫的青年男人，被布条遮住眼睛，全身捆绑着死在这间浴室里。
他骨架不宽，个子中等，典型亚洲男人的模样。
时演走去检查他身上有无其余特征，解开他身上的衣物，时演在他小臂上发现一处纹身，上面是一串数字。
041。
“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时演回头与四堂问道。
到现在，时演都没有问四堂杀人原由，却是看见手臂上的纹身后才和四堂搭话。
四堂不解，他不应该看见尸体后就质问为什么杀人吗？
像是看出四堂的疑惑，时演解答道：“未经允许进入别人家的成年男子，这本就是他的不对，而且他不挑主人卧室，反而来你们这儿，不为财自然为人。”
“他是你相识的人，你杀他，与你以前所在的地方相关吧。”
一语中的，四堂没有反驳的理由，他点点头蹲在那具尸体旁边，拾起男人的手臂说道：“他是来找回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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