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小柳庄的真相
李卫钟脸色变幻不停，最终一咬牙狰狞道。
“你说的没错，不是他死就是咱们亡。”
“本官命你立即率领一队人马前往鹰岩谷埋伏，务必要让沈源死在那里！”
“府尊放心，下官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崔亮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小柳庄，村口。
“大人，这里就是双方交战的地方，据说厮杀了一夜，战况非常的惨烈。”
胡二推开一扇木门，指着墙上的血迹说道。
目光在院子里打量一遍，沈源走进了屋子。
通过观察可以发现，这是一户普通的农户人家。
桌上还摆放着未吃完的饭菜，由于时间关系已经腐坏。
不过依稀可以看出碗碟中是一碟萝卜干咸菜。
看到这里，沈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愤怒淡淡道。
“如果本官所料不错的话，这户人家当时正在吃饭，陡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便放下筷子去开门。”
“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官军的屠刀！”
“大人，您说这些被官军杀死的人是小柳庄村民？”
胡二大吃一惊，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若非这番话是沈大人说的，他甚至以为对方戏文看多了。
因为自武则天登基以来，大周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大规模杀功冒良的行为。
真要是坐实了罪名，不光李卫钟全家要灭族，连兰州一众官员也免不了人头落地。
区区一个刺史，他怎么敢？
沈源拿出一块咸菜干，轻叹一声。
“吐蕃人以肉食为主，很少吃青菜，更不用说咸菜了。”
“你再看屋里的布置，摆明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了门扇。”
“换成吐蕃奸细他们会老老实实的任官军屠杀么？”
经沈源这么一说，胡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错，两千吐蕃奸细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正规军，但也不是衙役驻军所能比的。
想要杀掉他们必须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
可自打他们来到兰州，只是听说浴血奋战，厮杀一夜，却没见到半个阵亡的将士，甚至连伤兵都没有一个。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见胡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沈源一甩袖袍向其他人家走去。
想要给一个四品大员定罪，他必须得掌握确凿的证据才行。
沿着小柳庄走访了十几家，大部分都和先前一样，没有留下太显眼的证据。
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了。
就在沈源打算去隔壁村庄问问时，胡二突然一脚踹开木门，拔出手中的大刀指向米缸。
“谁？给我出来！”
“呸，狗官，小女子跟伱拼了！”
一名白衣女人从米缸里冒出来，举起手中的药杵向胡二砸去。
关键时刻，沈源按住胡二对着白衣女子淡淡道。
“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和兰州官府不是一路人。”
这话一出果然管用，白衣女人停下攻击，美眸打量了一番两人。
“你们和李扒皮不是一伙的？”
“哼，我家大人乃是名震大周，声传天下的定国公，岂是一个小小刺史所能比的！”
胡二挺起胸膛不屑道。
发现两人神态不似作假，白衣女人从米缸里爬出来。
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额前秀发。
“对不住沈大人，小女子惊慌之下差点伤害了您。”
“无妨，你能告诉本官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么？”
为了让女人卸下防备，沈源语气温和的说道。
提起小柳庄，女人俏脸微微一变，美眸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似乎对那一晚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不用怕，有我家国公在，这兰州城内没人敢伤害你。”
女人一脸哀伤的点点头。
“不瞒国公爷，小女子是张铁匠的女儿，那天晚上本来我们都准备睡下了，却听见外面传来惨叫声。”
“爹爹惊慌之下让我藏在地窖里，自己却惨遭官军的屠杀。”
回想起往事，白衣女人擦了擦眼泪，小声哽咽起来。
安慰她两句，胡二怒声道。
“大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非常明显了，正是李卫钟立功心切，不惜冒着风险，杀害了小柳庄一千八百户村民！”
一旁的白衣女子拜倒在地，泣声道。
“还请大人替小柳庄一千八百户亡魂主持公道！”
“王姑娘放心，本官身为甘南道处置使，有权处置兰州一切不法之事。”
“这就回去升堂问案！”
话音落地，三人离开小柳庄向着兰州城奔去。
穿过山坳来到一处鹰嘴峡时，毛驴猛地的停下蹄子，大眼睛望着前面的峡谷，不安的打着响鼻。
“怎么了大人？”
“不知道，毛驴好像察觉到了前方的峡谷有危险。”
沈源摸了摸毛驴的耳朵，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通往兰州的路只有这么一条。”
王小兰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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