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武则天不堪回首的往事
时隔数月，君臣再次坐到一起吃饭，都是充满了感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源看了一眼天色。
“陛下，您的意思微臣明白，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绝不会放过一个造反之徒。”
武则天满意的点点头。
“这也是朕让你担任河北道处置使的原因。”
“记住，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朕要让所有出卖朕的人都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说到最后武则天的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恨意。
看着杀气腾腾的皇帝，沈源犹豫了一下。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不是想说朕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手上沾满鲜血？”
武则天冷笑一声，带着沈源走出观风殿，来到一处上了锁的大殿。
守门的内侍看见皇帝来了，赶紧拿出钥匙打开锁头。
临进门前，武则天面无表情道。
“告诉下面的人，胆敢把这里的事传出去半个字，一律杖毙！”
“是，陛下。”
在内侍恐惧的眼神中，武则天和沈源走进大殿。
从里面的布置可以看出，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而且身份还不低。
只是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的关系，显得有些破败荒凉。
“这里是王皇后的寝宫，当年是她把朕带到了宫里，利用朕去对付萧淑妃。”
“结果斗倒了萧淑妃，她却反咬一口说是朕害了其性命。”
“若非朕察觉的早，提前去见高宗，恐怕上官仪的废后诏书早就把朕打入冷宫了。”
说着，把青铜杯转了一个方向，一口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
“世人都在猜测王皇后和萧淑妃去了哪里，你想不想看看她们？”
闻言，沈源急忙摆摆手。
“还是别了，臣对这些陈年恩怨并没有半点好奇之心。”
“算伱还有点畏惧之心，不过来都来了，陪朕下去看看吧，这么多年过去，朕想知道她们的尸骨烂了没有。”
暗门下面是一个石头台阶，两边的峭壁上插着燃烧的火把。
顺着石梯走了十几步后，两人来到一处类似于祭台的地方。
在这里，两口大水缸坐立在祭台上，缸体周围缠绕着铁链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
最令沈源头皮发麻的是，在两口缸里各自坐着一具没有四肢的骨头架子。
看他脸色不对劲，武则天淡淡道。
“这两个贱人当年在朕还是武才人的时候百般嘲弄使唤，后来朕的大女儿安定公主也因其而死。”
“你说，这两个贱人该不该被削去四肢腌制在缸中！”
此时的武则天全无半点皇帝模样宛如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饿鬼。
沈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道。
“陛下，往事已矣，何必继续纠缠过去的仇恨中，您已经赢了不是吗？”
“是啊，朕赢了，不光除掉了这两个贱人，还把长孙无忌，褚遂良这帮乱臣贼子尽数铲除。”
“这天下再也没人能赢得了我了。”
武则天长吐了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骨醉缸，向来路走去。
看背影似乎释然了。
回到观风殿，沈源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
一直以来他隐隐觉着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一般。
“大人，您出来了，咱们回府邸吧。”
令人意外的是，担任洛州司马的范余出现在宫门前。
“本官不是让你跟着周开元历练一番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范余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不瞒大人，周长史听说您回神都了，连忙命我来接您。”
“原来是这样。”
看了一眼范余，沈源坐上马车让前者去大理寺。
“大人，您现在都是从一品大员了，什么案子值得您亲自出马？”
沈源叹了口气。
“还能是什么案子，当然是沸沸扬扬的谋反案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来到大理寺。
由于谢辰是武党核心成员，所以他倒台后，大理寺少卿郑少鹏理所当然的坐上了这个位置。
“下官大理寺卿郑少鹏见过国公爷，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对于这个帮过自己的年轻人，沈源善意的笑了笑。
“本官奉旨督办谋反一案，不知齐亮被关在了哪里？”
“回大人，齐亮身份特殊被关在了重牢里，下官这就带您去。”
郑少鹏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来到死牢时，大狱里的犯人纷纷摇晃着铁栏，叫着沈源的名字。
目光在谢辰，武承嗣，武三思，武攸宜，武攸暨身上扫过。
沈源径直来到大牢的最深处。
看到他来了，齐亮嘴角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怎么，定国公这是替众臣来报复本阁领来了？”
“你的案子证据确凿，没什么可审的，本官只问你一句，你和手臂上刺蛇的人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大牢内的气氛顿时一凝，齐亮眼神躲闪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官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审讯乱臣贼子而已。”
沈源自然不会认为仅凭一句话齐亮就会招供。
他刚才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没成想还真有些收获。
因此淡淡道。
“齐亮，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本官保你不死。”
“否则明晚这个时候，就是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
说罢，一甩袖子离开。
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齐亮独自坐在稻草堆里。
出了大牢，范余费解道。
“大人，齐亮出身内卫，他能招供吗？”
瞥了他一眼，沈源轻笑一声。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当了这么久大阁领，他早已被官场磨平性子。”
“为了活命，一定会招供的，咱们耐心等一晚上吧。”
范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笑道。
“不愧是大人，您一出手齐亮就招了，这份能耐放眼整个大周只有您一个人才有啊。”
“好了，废话少说，数日不见，回去喝两杯葡萄酒。”
笑声中，马车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侍卫走上青石路捡起纸团。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七个大字。
“齐亮即将泄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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