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当面查证。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吧。”
苏糖以为他同意了，说完就打开水龙头冲洗。
等她擦着脸出来，发现厉云霄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这边。
但她也不觉得哪里怪异，只觉得对方应该是累了。
苏糖轻手轻脚，拿了自己的换洗用品进去洗澡。
出来后，再悄摸摸爬上床。
她入睡得相当快，没一会儿就有轻微的鼾声发出来。
而躺了许久的厉云霄，却全无睡意。
他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回头看一眼熟睡中的苏糖，眸色渐深。
“唔……还不睡吗？”
等了一会儿，苏糖的眼皮子打架得厉害。
她硬撑着最后一点神智，习惯性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厉云霄看了看她，目光有些复杂。
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又或者不想敷衍了。
他一动不动，没说话。
苏糖打着瞌睡，还想坚持一下的，但实在太困了。
从接到律师电话的那一天起，一直提心吊胆。
如今总算是解决，可以安心睡觉了。
苏糖下意识伸了下胳膊，只是在空气里轻轻抓了一下，就落在旁边的枕头上。
“睡，睡……”
还都没能说全，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次睡得比之前更踏实，也许是因为睁眼就看到对方的缘故。
苏糖睡着睡着，稍稍蜷缩起身体。
她靠着厉云霄这边，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而轻盈。
“……”
厉云霄看着她，漆黑的眸底微微一沉。
此时才缓慢地伸出手，像是要触碰对方。
可离着苏糖的脸还有一公分时，陡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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