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本市包邮啊亲。”
“能出现在这里买你东西的人还需要包邮？”
这位商贩的面前铺着一块布，上面随意摆放着一些小玩意，一个成年人都能直接提起布将所有东西打包带走。
商贩还是不死心：“别这样，我给你算九折好吧，这些好伤药打包带走算你九折，你看都是最新日期保证有效的，良心价九折，宝可梦用了都说好。”
“真的吗？”
方承回头问玛力露丽：“你怎么看？”
“露力。”骗未成年小孩的东西。
商贩见玛力露丽居然真的作出了回应，顿时喜出望外：“你看，你的玛力露丽都说好了，赶紧给它买上一些吧。”
方承：“是你懂玛力露丽还是我懂？”
商贩摊手微笑：“哪里的话，我敢说这个世界，没人比我更懂宝可梦。”
“……九折太贵了，五折。”
“成交！”
“成你大爷！生产日期都是今天手写的，打电话报给君莎了，不用谢。”
天下乌鸦一般黑，方承在离开那里后，又忍着吐血的冲动从别处购买了一些宝可梦道具，继续和玛力露丽观察起其它商铺。
“宝可梦对战都没商家这么多套路，这年头没钱还真是难办啊。”
他如此感叹着，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了不错的东西，两点钟方向有个卖古董的店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艺品。
而且直觉告诉方承对方卖的都是真货。
他连忙走上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观察着这些商品，说起陶艺品，常见的便是茶具、花瓶之类的事物，有时候也能看到陶瓷做的小摆件。
比如摊位上这个招财妙蛙种子、招财喵喵，属实是惹人喜爱。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茶具，来悲茶一直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它平时的爱好与举动都像是老年茶，所以这些古董它肯定会相当喜欢。
此外，来悲茶进化为怖思壶的条件中需要茶壶道具，使用破裂的茶壶可以将赝品来悲茶进化，而正品来悲茶进化则需要使用到破损的茶壶。
故此，方承直指摊位中一个带有划痕的壶，率先开了口：“老板，你这个壶都快裂了还卖，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太好啊。”
训练家试图套路老板，希望对方将东西便宜点卖给他。
“啊，是不太行。”老板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一脸无所事事地叉着腿坐在木凳上给自己扇风，片刻后，他抓了抓自己的胡子，“你想要这个？”
方承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人识破，当即也不掩饰，坦然道：“这时候你不应该讲讲它的来历，好让我觉得这东西真特别非它不可，然后再将它高价卖给我吗？”
“我一个朋友送的，我怎么知道它的来历！？”老板用蒲扇指着方承，“就五千不讲价，我只能告诉伱它是个古董，别的什么都不能讲，能要就要，不要就快走。”
“太贵了，我说一个数，卖就卖，不卖您就只能自己留着……”
方承：“二十。”
老板扇风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瞪着眼睛，显然是没见过讲价这么嚣张的人，但这个茶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急着出手。
于是这桩买卖就这样以二十的价格一锤定音，成交了。
方承不由感叹自己真是砍价小能手。
他双手捧着茶壶将其带走，生怕对方突然反悔。
这只茶壶的价格远不止于此，它可以拍到天价，也可以一文不值，而结果如何，就看收藏家对待古玩的态度。
你说它卖一百万，那么它就卖一百万，你说它卖两块，它还不一定值两块。
方承离开后，古董老板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再三确认自己是真的将那只茶壶给脱手成功。
“太好了！那只茶壶终于没了！”他忍不住心中窃喜。
另一边，方承抱着冰冷的茶壶，对玛力露丽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买它吗？这只茶壶是一件灵异物品，它上面带有很强的诅咒。”
“露力？”玛力露丽晃了一下耳朵，看着自己的训练家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将精灵球取出，放出了来悲茶。
“这是给你买的新茶壶，你看喜不喜欢？”
“呗？呗！”来悲茶出来之后，先是被茶壶身上所附着的滔天怨念给吓了一跳，托怨念的福，直接接触过它的方承现在给人的感觉都显得阴森森的。
但紧接着，来悲茶便开始狂喜，它围着那只茶壶转来转去，好像很喜爱内部所附着的怨念，对于幽灵宝可梦来说，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食物。
它害怕鬼故事，可不代表它害怕同类——
总而言之，来悲茶对这个东西十分满意，训练家难得这么大方一次，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呗？”来悲茶看向玛力露丽。
（他花了多少钱？）
“露。”（二十）
二十万吗！？
来悲茶忍不住感动，虽然训练家平时看起来好像很小气，但是从来不会亏待它们，它决定会给方承做出世界上最好喝的茶来报答他。
这样想着，它迫不及待地扑向了茶壶，但那只茶壶突然紫气大作，从中伸出一只透明的手臂，紧接着，一张没有脸的人影飘了出来。
它歪歪扭扭地从茶壶的壶口钻出，在地上爬行，对着方承在脸上硬生生咧开了一条嘴缝。
“我好恨——”
在怨灵即将攻击到方承时，方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握着对方的手安抚它脆弱的心灵：“这位同学，你先不要恨，有什么心事来跟我讲讲。”
“你看看你急得都长嘴了——快来喝口茶压压惊。”
说着，方承把来悲茶递到对方手中，对方一愣，看到方承人畜无害的笑脸，鬼使神差地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下一秒，它的身体极速膨胀，“砰”地一声发生了爆炸。
或许是由于来悲茶内部的液体过于难以下咽，竟是在那一瞬间硬生生地超度了亡灵！
“呗……”
来悲茶觉得这不好笑，真的。
人和宝可梦的悲欢并不相通，它只觉得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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