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下设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军,每一军也各设内臣与武臣各一员。其下还有各司,负责火器兵器监管的内臣一人,坐营官、把司官、把牌官等等,负责操练军马,另……”
“邹将军且稍待……”
邹敏的叙说娓娓道来,可张鹤龄听着听着,眉头却渐渐越蹙越深,他突然摆了摆手打断道:“邹将军,你说的很详细,让本伯受益匪浅。若非听你所言,本伯还不知左掖、左哨也属神机营建制。
可本伯也曾和左掖、左哨有过接触,并不曾听说其提督是内臣啊,至于火器,那更是不曾看到,是本伯了解的浅薄了些?”
“伯爷,你了解的并没有错。建制是一回事,而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邹敏道了一句,然后似乎有意看了看左右,方自轻声道:“伯爷,今日所言,出的我口,入得您耳,若是在外面,末将可绝不承认……”
邹敏的小心谨慎,看的张鹤龄笑了笑,他看出了邹敏既像是顾忌,又有主动示好。
张鹤龄笑着摇摇头道:“若是不便,不说也罢,本伯哪能让邹将军为难!”
邹敏忙道:“伯爷误会了,其实这些事也并非机密,文武上下,只要涉及军事的人,皆知。只是,话稍有敏感。”
张鹤龄点了点头,只见邹敏声音又压低了一些,道:“其实只用一句话,便可概括,三大营包括五军、神机,是内臣领军、武将领兵,是完全没有文臣介入的一支部队,也是陛下最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军队……”
言及此,邹敏停了下来,其实后面的话,亦不用多说。
张鹤龄暗自叹了一口气。
三大营原有的情况,其实张鹤龄知道,是建立于太宗文皇帝一朝,因文皇帝热衷于军事,且屡次御驾亲征,领兵御外,皇帝亲征,自该有皇帝最直属的部队,三大营便是这样的部队。
故此,之后,三大营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支常规建制的陛下直属部队,由内臣这样皇帝的家奴提督便不足为奇了。
张鹤龄原以为经过后几朝改组整编以后,三大营的建制已有变化,因为他所看到的变是不同他印象中的左掖、左哨。
然而,邹敏告诉他,至今全然没有变化。
皇帝的直属,建制不变,本来似乎是好事,可事实上,实际战斗力,以及坐营、领兵的安排,早就有了新的潜规则。
归根结底,还是最后那一句,三大营是陛下最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军队,一句话,道尽了真意……
“罢了,此事不谈!”
张鹤龄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过,他的心里却已是埋下了一些想法。
“伯爷,您是对三大营,嗯,对神机营有兴趣?”
此时,邹敏反倒主动了起来,他望着张鹤龄的脸,问道。
“也不是感兴趣,只是方才百姓起乱子的时候,本伯想到神机营。说到底,本伯喊话、挥刀,只为了示警和震慑。若是当时有把火器,朝天鸣响,可能起到的警告效果,或可更佳,又何需亲自动刀,且更不会有丝毫意外的可能了!”
闻言,邹敏很努力的想从张鹤龄的脸上看出真假来,显然,他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有淡然。
也不去多想,邹敏笑着附和道:“伯爷所言极是,若说如今的火器用于战斗或许差了些,但声响动静警示的效果倒确实不差……末将的留守前卫,也有一支火器队。”
“哦?”张鹤龄奇道:“具体如何?”
“伯爷!具体而言,不好说!”
邹敏缓缓摇了摇头,道:“其实,现如今的京营、团营,已包含了原三大营的所有建制,步兵、马军,包括火器,几者皆有,是一支完整的混编军队。
可不瞒您说,火器操作颇为繁琐,用于军阵对垒倒也不差,可机动上便差了许多,且更关键的是,火器贵啊,枪炮本身造价便是不菲,再加上要操练、作战,所耗火药料子,那更是一笔长久的消耗,故此,非不得已,实际上……”
邹敏说了一半,便不再多说了,个中的意思,便看张鹤龄自己体会了。
看着张鹤龄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邹敏不想再说军队本身的话题,他转言道:“伯爷,其实您要是真对神机营感兴趣,也未尝不可,往日并非没有先例。
您的身份也颇为合适,您是兵马司指挥,此属军制,您还兼着锦衣卫,是为内臣。还有,神机营最关键的军械消耗,除工部军器局和内府兵仗局外,有部分便是来自南镇抚司,三处制造衙门,伯爷您能介入的已有两处……”
张鹤龄诧异道:“军械还有锦衣卫的事?”
“伯爷,您不知?”
“本伯确实不知,南镇抚司不是掌内部军纪和档案考绩吗?”
“南北镇抚司各有职属,皇权所命,所涉范围可是很大的呢!”
张鹤龄点了点头,心中也暗自自嘲,看来,他进入官场,且还兼着一个锦衣卫镇抚使,但实际上所缺的认识还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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