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就是要杀鸡儆猴。”周盛昌冷冷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四周鸦雀无声。
杀鸡儆猴！
这是要杀掉他们，一个都留不下吗？
“父皇。”一声尖锐的女声忽的传来，打破了安静，“这是谁犯错，要如何惩戒？儿臣愿效劳。”
众人看过去。
周盛昌皱眉。
是太后。
“母后。”他说道，神情带着几分不悦，“您这是干什么呢？”
太后没有理会他，依旧扶着金铃缓步过来。
“陛下，臣妾听闻今日大哥进宫，原本也是想跟着去迎接，但身子抱恙，所以没能赶来，这些臣妾知道是大嫂惹恼了您。”她柔声说道，“臣妾不管是谁，哪怕是臣妾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辱顾氏，这件事臣妾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你是什么身份？这是宫中的事，不需要你插嘴。”顾承宇说道。
太后看向他。
“殿下，臣妾是大哥的妻子。”她含泪说道，“这么重大的事，臣妾不可坐视不理。”
这话让四周的百姓们纷纷议论纷纷。
这是要跟太子撕破脸吗？
“你胡搅蛮缠。”顾承宇呵斥道，“这件事，我们早就调查清楚，是齐国公府与晋王勾结，意图窃取国玺谋反，我们要抓捕齐国公府上下一干人等。”
太后摇摇头。
“这不是我大哥。”她含泪喊道。
这是不是顾诚的问题，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太后娘娘说了算，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涉到晋王，那就更不关她的事了。
她要做的是保住大周江山社稷，她要保证的是大周的江山不会毁灭。
“殿下，臣妾觉得这件事要慎重考虑，我们要找出真凶。”她说道，“臣妾认为还要从齐国公府的内宅着手，臣妾觉得这些年齐国公府的夫人们一直病弱，想必都是被人动手脚了，不管她们是真病弱还是假病弱，都该查清楚才好，毕竟是国公府，是先帝亲封的，岂能轻易动刑？”
说到这里看向四周。
“臣妾认为，要严查，还齐国公府一个清白。”
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一凉。
齐国公府的女眷们更是惊恐慌乱。
“你闭嘴，你不要血口喷人。”齐国公世子喝道。
太后含泪一笑。
“你们看，这是齐国公世子的声音，我们都听到了，这是伪装。”一个官员喊道。
齐国公府的官员们顿时慌乱，纷纷呼救。
“陛下。”一个老臣喊道，“请陛下明鉴。”
“陛下，老爷绝对不是伪装的，请陛下明察啊。”一个妇人喊道。
齐国公世子面色惨白，双目瞪圆，额角冒汗。
这种局势他根本就控制不了，他只是一个世子，虽然手握实权，但在这样的争斗中又怎么能翻云覆雨。
他不甘心就此败亡，他还有机会的。
他眼珠转动，忽的跪倒在地，咚咚咚磕头。
“陛下，我父亲对陛下忠贞耿耿，从未有过异心。”他喊道。
周盛昌哼了声，看向顾诚：“顾诚，你怎么说？”
顾诚垂着头不语。
“顾诚，我父亲平素对你如何待你，你就忍心他这样含冤入狱。”齐国公世子大声喊道。
“是呀，你怎么忍心害我们。”
“你这个畜生，狼心狗肺的东西。”
齐国公府的官员们纷纷骂道，痛心疾首。
顾诚抬起头，眼圈发红，神情凄然：“世子，不是我做的。”
他的眼泪哗啦滚落。
“你自己不是说了吗？”齐国公世子喊道，“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们栽赃嫁祸？”
“我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做。”顾诚说道，眼圈再次涌动泪水。
他低头擦拭眼泪。
“我是大周的大司马，为君分忧是我职责，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担，也绝不会逃避。”他说道，抬起头再次看向周盛昌。
“陛下，齐国公是我兄长，这件事是我误会他了，臣愧疚。”他施礼哽咽。
周盛昌看着这个大司马，他的面容消瘦憔悴，满脸的懊悔伤心。
“大司马，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公道。”他说道。
顾诚谢恩。
“你退下吧。”他摆摆手，“朕不会迁怒你的。”
顾诚谢恩告辞退下。
他刚走到台阶前。
“顾诚，站住。”太后再次说道。
她的神情已经恢复淡漠。
“太后娘娘。”顾诚忙停下脚，“臣不敢妄求宽恕。”
太后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迈步向前。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治罪。”太后朗声说道，“齐国公一家犯法，天理难容，臣妾恳请陛下将齐国公押往京城审判，让天下百姓皆知。”
她的话音一落，围观者立刻沸腾。
“齐国公造反啊。”
“这是欺负咱们朝廷无人吗？”
这一句话让很多人愤慨，纷纷上前跪拜，请求治齐国公之罪。
顾诚默默退开两步。
“陛下，臣以为，齐国公一家既然犯下这样的恶行，不仅应当革除爵位，连同齐家男丁一并问斩，以正国法。”另外一个官员站出来高声说道。
这是兵部尚书，虽然比不得吏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但也是兵部的二号人物，也是最有希望晋升成为宰辅的人选。
他这一开口，立刻引起附和。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周盛昌看向这些人，神情冷肃。
“诸位爱卿，此事朕已经知晓，朕会秉公断案。”他说道。
这句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但他还是决定袒护齐国公？
齐国公世子噗通跌坐在地上，脸色灰暗一片。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一切是因为他的愚蠢而失利，父亲和妹妹也死在他的手上，父亲的死他毫不意外，但妹妹的死，却是因为他。
他恨极，猛地伸手抓向桌边的酒壶，狠狠砸向太后。
“是你！都怪你！”他喊道，“若不是你挑唆父亲，他也不会这般糊涂，我妹妹怎么可能被陷害？这是你设计的，都是你安排的！”
他这一举动打乱了太后的布置，众人都吓了一跳。
太后身形微晃，一旁的皇帝急忙扶住她，神情恼怒。
“齐国公。”他喊道。
齐国公世子依旧疯狂。
“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的母亲也不会离世，父亲就不会冲撞了你，你们就不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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