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988：你能不能回来
那是谁？
夜绯眯了眯眼睛，她的五感已经消失了，她所能感知到的，应当是一片漆黑才是。
但这抹璀璨的火红，却是她现在唯一能看见的颜色。
下一刻，这团火红变成了一个夜绯所熟悉的模样——
赤发，金眸，额上的龙纹，还有身着的火红色战袍……
夜绯愣住了，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赤烨？”
*
是的，出现在夜绯身前的，正是赤烨。
“圣皇殿下！”
青竹他们看到赤烨出现的那一刻，先是一愣，旋即立即跪在地上，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圣皇殿下……”
赤烨没有去看大家，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夜绯脸上。
一场倾盆大雨，停了。
赤烨抬起手一挥，一阵清风从某处吹来。
风不息，一片绿叶出现在赤烨手中，她缓缓走到夜绯身前，将手中的绿叶递过去：“我想听你再吹一次叶笛，能吹给我听吗？”
话音刚落，夜绯倏然发觉自己被柔和的清风包围着，她消失的五感，在逐渐恢复……
最后恢复的是视觉，她终于能看清楚眼前女子的脸了。
是赤烨……真的是她……
夜绯强忍心中的悲恸，颤抖着手接过那片绿叶放至唇边，轻轻吹出一段旋律。
花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是主人在跟随师父修炼的这几年中，偶尔闲下来时会吹奏的曲子。
赤烨她，原来一直都在主人身边。
只是主人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她……
悠长的叶笛声环绕在这片天地之间，明明听起来是音色非常明跃的曲子，如今却掺着一丝淡淡的怆然。
赤烨静静站在她面前听夜绯吹完整首曲子，一曲毕，她笑道：“很好听。”
夜绯放下叶子，她望着穿红色战袍的赤烨。
一如刚相识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眼泪潸然而下，夜绯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泪水模糊她的双眼：“我把我的命还给你……还有修为、随从、神器，还有你的妖界，只要是一切关于你的东西，我都能全部还给你……”
“你能不能回来？”
“你能不能……不要死……”
夜绯喑哑的声音中满是痛楚，赤烨听着她说的话，闭上了眼。
她把手伸到夜绯头上揉了揉，笑着摇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你有那种力量去守护妖界，去做新的妖界之王。”
“虽然你继承了我的一切，但你不会成为第二个‘赤烨’，你只会超越我，去成为比我更出色的妖界统治者。”
纤长的手指顺着夜绯那赤红色的发丝往下滑，最后，赤烨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绯，你已经长大了，不要为我的死而难过。”
“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像是从前那样注视你、守护你……”
话音刚落，赤烨的身体如破碎的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夜绯恐慌地抓住她，但她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火色气焰，从指缝中飘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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