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气急败坏
凌虚子抬起头四处打量，目光在房檐、屋角以及梁柱等地方扫过。
“蛇兄你看，这庙宇各处虽然看起来颇为老旧，却没有损坏。院子里虽然有许多落叶，可梁住之上却连灰尘也没有。”
“种种迹象表明，此地虽荒凉却不破败，明明周围杂草丛生，院子里飘满落叶，殿内却像是有人常常打扫一般。”
“粗看倒是平常，可一细看便会发现处处都是古怪。”
蛇顺着凌虚子示意的方向转眼看去，随后露出惊讶之色。它发现凌虚子所言不虚，这岳庙果真有许多古怪之处。
“会不会是那些采药人……或者是他们口中的诗人进岳庙打扫过？”
蛇想了想，迟疑问道。
“有这种可能，不过若是他们这些天进过岳庙，这地上的落叶，应当不会是这般模样。”
凌虚子神采奕奕：
“总之，咱们先进里面瞧上一瞧。”
蛇点点头，它觉得凌虚子的话十分有道理。
他们奔赴千里来到华山，可不是为了晃悠一圈，空手而归。
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进去一探。
两人随即大步向殿内走去，脚步踏在落叶之上，发出清脆碎叶之声。
岳庙内部不大不小，正中央处有一陶彩神像。神像为一男子，头戴帝王冕旒，他正襟危坐，目视远方。
在神像头顶，有一块红木牌匾，其上以金文书写着四个大字：
“西岳大帝。”
西岳便是华山。
岳庙供奉的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西岳本身。
凌虚子来到神像下方，偷偷凑到白衣秀士耳边，压低声音道：
“莫非他就是史君？”
虽然两人从未听说过西岳大帝之名，可别人好歹有神像、有庙宇。
两人自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应当不是。彭二说史君看起来像个中年儒生，穿着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怎会头戴冠冕？”
“而且，史君与彭二家人有旧。因此缘故才会特意去查了彭二信息，差使狐狸送他回家。”
白衣秀士同样低声回答。
“嗯。看起来不太像。”
凌虚子当即不感兴趣地将目光从神像身上移走，目光在殿中四处搜索。岳庙内殿并不大，且没有其他小殿内室，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殿内，并无特别之物。
两人对视一眼，不死心地到处翻找，却依然没有半点收获。
找到最后，二人都有些失望。
“我听闻鬼魅之物通常都在夜晚出现……说不定咱们等到晚上，此地才会出现变化。”
蛇稍作思索，建议道。
“没错！那采药人说过，先前有道士住进岳庙，一到晚上便听见鬼哭狼嚎……史君应当是晚上才会出现。”
凌虚子眼前一亮，心中又燃起希望。
于是接下来两人干脆就在殿内盘坐，一动不动等待太阳西下，夜晚降临。
修道者常常打坐修行，最是耐得住寂寞，别看凌虚子平日里活蹦乱跳下不来地，可一旦认真起来，也能很快沉寂。
蛇此时虽然无法修行，但却能在心中温习凌虚子之前教给它的道门经文，同样很快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
金色夕阳照进庙宇，两人一动不动笼罩在金光之中，竟显得十分具有神性。
很快，外头天色越来越黑，月亮高照，黑夜降临了！
殿外传来一阵轻柔的风声，有树叶随风起舞。
两人默契地睁开双眼，互相对视。
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睁着眼睛，等待变化来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夜色越来越深，白衣秀士忍不住缩了缩胳膊。
华山山顶距离地面有两千多米，一到晚上温度骤降，有如冬日……蛇虽然已是仙家，却依然有些畏寒。
空气一旦变冷，总会令它不自觉蜷缩在一起，同时还会忍不住犯困。
思绪逐渐混沌，像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令蛇快要忘记自己是人是蛇，它把何玉安尸身当成了自己，将这具身体像蛇一样绕成一圈，再将脑袋从缝隙中钻出。
经过控尸术改造的身体，很好地完成了这种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
“……”
呼。
暖烘烘的，真舒服。
一道白光映入眼帘，困顿之感随之驱散。
白衣秀士扭着身子从地上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才惊讶发现，原来刚刚那眼中白光，竟是高悬天空的太阳。
在它不知不觉之时，天已经亮了！
蛇顿时大惊失色，它怀疑自己昨晚可能是遭到了某种术法的攻击！
凌虚子呢？
凌虚子去哪里了？
白衣秀士猛然站起身，警惕地东张西望。
“蛇兄，你醒了。”
就在这时，它耳边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蛇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它脚边，有一苍狼正睡眼惺忪和它打招呼。
“狼兄，这是怎么回事？”
苍狼懒懒甩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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