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抱住阿娘的腿：“阿娘～”
“怎么啦？”
顾菱对自己的孩子，一向都是充满耐心与温柔。
鹤儿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想要拜师。”
咦？
拜师？
哪个不正经的家伙敢拐了我家崽！
“你要拜谁为师？”
顾菱的声音温柔无比，眼神却无比凌厉，杀气腾腾。
“我要拜阿娘为师！”
鹤儿抬头，声音大声又响亮。
顾菱一愣“噗嗤”笑了出来，捏捏儿子滑嫩的小脸蛋：“你呀你，有样学样，你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吗？”
鹤儿眼里尽是清澈与茫然，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答案。
得，我就知道。
顾菱摇摇头：“等你知道老师的意思再说吧，或许是时候提前教你读书认字了。”
她若有所思，这个世界鹤儿走的是科举路线，既然如此，该早早安排才是。
不知道这些，依旧和阿娘一起快乐玩耍的鹤儿，没有看到一旁赶作业的萍姨，投注过来那同情的目光。
可怜的崽，珍惜你现在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吧。
阿姐上课，从不放水。
还想着温温柔柔的娘亲？
哈，傻孩子。
——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悠悠五年，转瞬即逝。
明明已经养过好几只崽崽，每当孩子长大一岁，望着自家的小萝卜一年比一年上涨的高度。
顾菱就有一种失去了什么，怅然若失的感觉。
总归是长大了。
“娘亲。”
鹤儿现在已满六岁，马上就是正式入学的年纪。
穿着一身学子服，与秀才服是同等款式，不过少了祥云纹饰，那是考中秀才后才能在衣袍上绘制的图案。
鹤儿长相极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还有几分与娘亲如出一辙的清雅，很令人眼前一亮。
顾菱替鹤儿整理头上梳着的垂髫，把碎发一一理好。
“娘亲不便出面，今日让李福叔叔带你去沛县何秀才的私塾进学，鹤儿怕不怕？”
鹤儿端正身形，奶声奶气地说：“鹤儿不怕，鹤儿只要认真完成学业，就能回来见娘亲了。”
他说得轻松，对自己十分自信。
本来最初是准备去的李家村李秀才的私塾，不过对方在鹤儿三岁时考中举人，然后考到别的县城当县府主簿去了。
李县丞之所以能在老家当县丞，是因为他放弃了上升的机会，以他的资历与几年功绩本可上升当一地县令，后来觉得自己的机会不大干脆放弃。
此举反而得到贵人赏识，帮他周转回了老家当县丞。
正因如此，沛县县令将堂妹嫁给李县丞，县令三年一换，县丞只要不犯大错可以干到退休。
顾菱把平安符系在鹤儿腰间：“去吧，李福和小虎在门外等着，早些回来，娘等你。”
“嗯，娘亲乖乖在家，等鹤儿回来再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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