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祭祖。
陆铭是没身份去参加的，归忠义也没说要带他去参加，但他还是早早起来了，在酒店吃了饭，然后就是沿着马路溜溜达达走着。
走了有一段距离。
一辆车突然停在了路边。
陆铭抬头看了一眼，坐进了车里。
开车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和陆铭已经达成了交易的姜蓉。
“今天不上班？”陆铭问她。
姜蓉摇头，“已经辞职了。”
“你倒信我。”
陆铭微笑。
姜蓉道：“本来也已经不想在那里做了，流言蜚语不少，再加上我离婚了，那些流言蜚语就更肆无忌惮了。”
“能明白，辛苦……”
“今天归家祭祖。”姜蓉说。
“知道。”陆铭说。
“所以归家平时严防死守的地方，也会稍微空虚一点儿。”姜蓉说着，一脚油门，顺手导航确认了一下去处。
车动了。
她随手点了一根烟，打开了窗户。
“你还抽烟？”
“不像？”姜蓉看了他一眼。
他摇头。
“我烟瘾不大，就是平时上班没办法抽。”姜蓉说。
“哦。”
陆铭没再问了。
等了一会儿，他看着导航，问道：“这个山庄，就是平时吃野味的地方？”
“嗯。”姜蓉点头。“我去过一次。”
“吃了吗？”陆铭问。
“没顾得上，还没上菜，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个地方，得有熟人带着才能去。”姜蓉说。
这就是陆铭找她的原因啊！
光头和姜蓉在一起两三年了，光头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很多能去的地方，她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能被收买的人帮忙，事情能轻松点。
陆铭的希望没有落空，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山庄的人见到姜蓉，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就把他们请进来了。
说是山庄。
实际上，就是一家酒店。
只不过和别的酒店不一样，这家酒店更像是一个饭庄，比较私人制的那种，停车场里的车就能看得出来，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则贵的，因为这里能吃到很多新鲜的野味，这是归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在现在的这个金钱社会，没有收入不成，没有敛财的能力和本事是不行的。
“这里没有菜单吗？”陆铭打量着屋内的环境。
“没有。”
“那怎么点菜？”
“看今天提供什么，等会儿会有人过来说的。”
“……”
“……”
等了一会儿，服务员来了，上了好茶的同时，也给二人开始介绍今天的菜单。
猴脑、熊掌……
一样样在外面听来骇人的名字，由着他们的嘴说出来，变得更加的冷酷和残忍。
陆铭明显克制。
姜蓉淡定道：“我们今天不是来吃野味的，主要是想来吃一吃你们这里的精品药膳，大厨今天在吗？”
“在。”
见到她是熟客，服务员脸上挂上了笑容。
“那就准备两道药膳吧。”姜蓉说。
“好。”
服务员下去了。
等她走开，姜蓉才说道：“你不用生气，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内陆都很常见的，更何况这里是边境。”
“你在这里有多少年了？”陆铭问。
“满打满算，十二年肯定够。”姜蓉说。“知道我们最常见的病人是什么吗？”
“什么？”
“嗑药的，还有就是吃野味吃坏的，其实在这个地方，很多人都知道归家在做什么，但就算是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归家有保护伞，归家的老爷子以前是这个地方的一把手。”
“害人不浅。”陆铭骂道。
“反正人已经死了，风光大葬，不过据说他的墓曾被人挖过。”
“哦？”
“泄愤。”姜蓉说。“这个城市变得这么乌烟瘴气，得归功于他！”
“所以你想离开这里。”
“早想离开了。”姜蓉叹气。“我那个前夫，看着挺精明一人吧。”
“嗯。”
“其实也给归家干活，因为他是做外贸的嘛。他其实早知道我跟了光头，不敢对我动手，就是因为他是给归家干活的，头上绿油油的，搁谁都受不了的。”
姜蓉莞尔一笑。
突然，握住了陆铭的手。
陆铭没挣脱，抬头看向她，像是在问她，“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怎么样？”她笑着问。
“不怎么样？”
陆铭这次挣脱出来了，“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至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姜蓉说。
陆铭笑了笑，手机拿出了杨若水的照片，“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姜蓉僵住。
“还有这个。”陆铭还亮出了高凤的照片。
姜蓉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不再说话了，她丢不起那个人。
她是有几分姿色。
但和高凤还有杨若水比起来，实在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了。
姜蓉倒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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