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草再抬眸时，眼中一片清明：“可以让我妹妹也跟着你念书吗？”
少女的眼神太过清澈，带着希冀。
陈苓川眸光犹似星辰：“嗯，让他们俩明天一起来，你莫要太累了。”
话落，薄唇微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便转身离开了。
“谢谢陈小先生了！”
李野草抬高了声音道，随后拉着李石头一起去摆了半天摊，才回家。
“姐打算让小溪和你一起去念书，她也到年纪了，不能一直在家里贪玩。”
李野草没立刻去做饭，而是说着自己的决定，“石头，你是哥哥，在学堂里要照顾妹妹，摊上的生意你就不用管了，有姐呢。”
李石头急了：“可我们生意这么忙，我……”
“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何况我雇的有人呢。”
李野草直接拍板，“这事便这么说定了，你好好念书，将来给咱老李家中个举人回来才好呢。”
李石头只好答应：“那等我读书回来，就去帮忙。”
“行啊。”李野草这次没拒绝。
吃完晚饭，李野草收拾好了碗筷，又从缸中灌了两瓶新鲜的川贝枇杷露出来，塞进石头的书包里：“明天记着给你先生拿去。”
另外，李野草临时起意，披上一件外衫就端着蜡烛钻进了厨房里。
几块洗干净的红薯和山药去皮躺在碗里，李野草将其切成块放上蒸屉，大火蒸了一刻钟，直至熟透。
李野草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插到了底，随后将红薯和山药分别夹出来放入碗中，压成泥。
晾了一会儿将水分挥发的差不多后，李野草又从面粉口袋中舀出了一些糯米粉，在干净的锅中炒熟，防止一会儿捏糕的时候粘手。
将山药和红薯分成等份，取出一块红薯再加入少量的山药泥，调成淡黄色做皮，内陷则是全部用红薯泥。
再拿出早就打好的简易花型模具，将圆糕摁了进去，压出形状脱模。
李野草满意的看着一排小花糕，拍了拍手：“红薯山药糕，搞定！”
现在还有些软趴趴的，等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完全蒸发水分了，正好让石头一并拿去给陈苓川当早点。
毕竟他教着自己的弟妹，小溪马上也要拜师，陈苓川却从未收过自己银钱，这哪能说得过去？
所以，李野草还在石头包里塞了一个钱袋子，是他和小溪的学费。
她与陈苓川已经说好了，小溪的拜师礼从简，毕竟有石头在，兄妹俩有照应，繁文缛节那一套可省。
把关键流程走一走就行了。
翌日清晨，石头特意早走，拉着小溪肉乎乎的小手进了陈府，正巧赶上陈苓川在用早膳。
石头站定在大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师父早上好，徒儿给您带了一味点心，正好配着清粥一起用。”
说完，得到了陈苓川的眼神允可，便将一碟红薯山药糕放到了桌上。
李小溪乌漆抹黑的眼睛转了转，将小手往身后藏去，可不能被哥哥发现她偷吃了姐姐做的糕点呀。
陈苓川看着这碟精致的糕点，眸光一闪：“替我谢过你姐姐。”
石头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他并未说这是他姐做的啊。
随即点了点头，没多说。
陈苓川优雅的拾起一块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松软清口，确实好吃。
吃了两块，清粥也见了底，陈苓川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这便是小溪了吧。”
李小溪跟在哥哥身后，上前一步，软糯的开口道：“师父好~”
白胖精致的小粉团子，谁见了不喜欢？一旁的阿纪眼都亮了。
一天的念书时间转瞬即过，下学时，陈苓川叫住了匆匆往外跑的兄妹俩。
陈苓川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东西递了出去，行若无事的说道：“咳，替为师把这送给你姐姐。”
一卷竹书？石头好奇的接过，应了一声，就带着妹妹往府外跑去。
手中拿着的卷书隐隐透着墨香，该不会是师傅亲手抄的吧……
此时，李野草正在陈府门口等着。
李小溪迈着小短腿，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尽情的撒娇：“姐，你来接我和哥哥回家啦！”
李野草蹲下来揉了揉她软趴趴的发丝：“小溪今天乖不乖？”
小溪用力的点了点头：“乖！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石头眼中也亮晶晶的，自卑之色不再，愈发长开的俊俏眉眼间皆是自信张扬，可见念书有用。
石头嘿嘿一乐，将卷书塞到了李野草手中，一副我懂的模样。
“姐，这是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李野草纳闷，打开一看，竟是陈苓川亲手抄录的卷书，是一首长词。
这算是那盘红薯山药糕的回礼吗？
李野草不禁失笑。
还没到家，小山雀就叽叽喳喳的飞到了李野草肩膀上，眼神却不停的瞥向臭脸的李石头。
“陈家那位病公子能被你家这俩小霸王折腾几天啊，肯定要不了多久就给你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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