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咨询电话很多，却都不下单？”南羽迟疑着翻看通话的记录，确实如此，工作室每天基本都会接到十几个询问的电话，但下单的人少得可怜。就算按照比例来说，至少也应该在三分之一的成交率。
“就是说啊，这不奇怪吗！不过我已经让丁丁去查了，这事我出面不合适，等等看吧。对了，李老爷子咋样了？”邹珩抓了抓自己早上刚刚梳好的发型，郁闷地靠在沙发上翻手机。
“老爷子这两天还行，就是吃不了多少饭。估计和肿瘤有关吧。他儿子这几天就隔离结束回来了，到时候应该可以带老爷子去住院了。”
邹珩冷笑，不屑地看着手机不抬头：“这个不好说，你忘了闫大爷了？现在人都起不来的。”
说起闫大爷，那个胰腺出问题的老人，南羽和邹珩都有些愤愤不平，有那样一个儿子，真是人生的不幸：“丁丁今天什么班？”南羽没有接邹珩的话，关于闫大爷的病情和生活，他不想再去讨论了。因为他完全无能为力，只能交给社区去处理。
“休息，咋了，有事？”邹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突然，他放下手机，盯着南羽：“你不会是想打听陈洛桐的消息吧？你俩就这么完了？就因为工作的事，感情也不要了？”
南羽低头，沉默不语。
“我听说她去外地旅游了，上次听你说洛阿姨把你训了一顿。我看你现在还是先把丈母娘哄好了才是真的，那可是你的助力！”
经过邹珩的提醒，南羽似乎是找到了方向，心中也有了打算。
丁丁算是不辱使命，不负众望，虽然人在家中坐，可事情却办得漂亮。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给邹珩带来了有用的消息。
听完丁丁的电话，邹珩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即使隔着老远，南羽都能感受到他怒火爆表的冲击波。
“你干嘛？”
“我就说这里头肯定有事吧，果然让我猜中了。等等，我得好好缕一缕，到底是咋回事。”邹珩双手叉腰，一副要和人干仗的架势。
南羽抿着唇，看着他，等他的高论。
“南羽，就是隔壁那个家政公司搞的鬼。”
丁丁特意让医院的同事和保安帮忙查了一下，最近医院的陪诊师多了起来，而他们大多是出自同一家公司的，就是距离南羽他们不远的那家家政公司。
“这也没什么，现在做陪诊的不是很多，整个城市的陪诊师基本都聚集在那几个公司，有什么稀奇的。”南羽白了邹珩一眼，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
邹珩摇头，翻开手机将一条信息递到南羽眼前，随后又翻开自己工作室的通话记录：“你看看。”
手机上是经由陪诊师带去看病的病人的姓名，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而这些客户正是之前咨询过他们工作室的客户。
“邹珩，你们这有点违反职业道德了，怎么还能随便窥视客户隐私？”这是南羽的第一反应。
“得了吧，不就一个名字嘛，用得着上纲上线吗？再说我再怎么违反也没他们他家不要脸吧，抢客户居然都这么明目张胆了。”邹珩撸胳膊挽袖子地想要去隔壁的家政公司讨个说法，他这冲动的性子着实让南羽吃不消。南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按住。
“你冷静点，现在有几个问题，你不得弄明白再去吗？”
“啥问题？”邹珩气呼呼地重新坐了下来。
“咱们来电的客户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被南羽这么一问，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邹珩立刻软了下来：“对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南羽看着他似是有些心虚的样子，便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你真不知道？除了我再没人看过这个记录？”
邹珩瘪了瘪嘴，思忖片刻，嗫嚅道：“不能吧，她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你说谁呢？”南羽眉心紧蹙盯着他。
“赵丹啊，她不能干这么不道德的事吧，她可是你的朋友！”
原来真的是赵丹所谓，自从她发现做陪诊师比在超市做理货员好，便想方设法进入这个行业。之前像南羽和陈洛桐提过想要加入他们，但都被他们拒绝了，她便找到了隔壁的那家家政公司。
赵丹看上去挺单纯的，可却是个心机极为深沉的人。她起初确实是在安安分分地做陪诊，但发现陪诊要付出时间和耐心，又不能快速赚到钱，便想出了卖客户信息的方法。她和家政公司约定，提供一个客户信息抽成百分之十。就这样，她开始借着请教的名头频繁出入南羽的工作室。
这是南羽和邹珩在另一位陪诊师那里得到的消息，虽然他们心里仍旧愤愤的，可毕竟是自己没有管理好资料和资源。南羽现在想来，自己和陈洛桐中间的矛盾，似乎都是因为赵丹出现的，事情虽然不想再去深究，可已经十分明显了。
“哎，看来还是陈洛桐好一点啊，虽然整天一张扑克脸，不过她可还真是实心实意的帮你。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没动静了，不去找人家？”几日后，邹珩意味深长地对南羽说。
当晚，南羽便提着一些水果上门了。
一见是南羽，洛凤琴有些惊讶：“小南，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想起之前洛凤琴对自己的责怪，南羽有些不好意思进门，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到门口：“我来给您送些水果，洛桐不在家，您自己也别舍不得吃。”
洛凤琴瞥了眼袋子里的水果，其实她早就不生气，她对南羽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她侧身让出路：“进来吧。”
“阿姨，我知道错了，事情也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不知道洛桐会不会原谅我，这次我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阿姨也不是要怪你，洛桐能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阿姨还要感谢你。虽然那孩子平时不怎么说话，可自打和你在一起后，她在家的时候脸上总是笑的，我都看在眼里了。这次你确实把她伤得不轻。”
“我知道，我会弥补的。”南羽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你自己跟她说吧，你们两个的事还是自己去解决吧。她今晚就回来了。”
“真的？”南羽心里一喜，脸上愁容尽散。没等他再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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