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整个人已经够扭曲了。”
里亚感觉自己快要晋升，他夜晚练习射击时，甚至突发奇想地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牌上的字符变了，然而是没有。
对着太阳献祭时，祂已经指明了最佳献祭的地点，然而里亚的模因却并没有在那里获得晋升。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但随着伊凡德的指出，里亚猛地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异常。
被某种存在扭曲了模因的演绎，刹那间，里亚想起那没有脸的人头狮身神只。
“我知道的很多，比如我曾经抓了你的神话生物，又比如你经常用神话生物的羽毛向神献祭。”
这一刻，里亚用古怪的目光盯着他，影子中有诡异的幅度在扭动。
“你说出这些真的不怕我把疫医叫过来吗？”
“你可以试试看，我说了我不会害你，如果你现在喊人，那就不一定了。
呵呵，听我说小里亚，知道为什么你的献祭成功率高得可怕吗，你以为神话生物的羽毛是什么可再生物品——那家伙是你的意识，每损耗一部分，被蚕食的都是你的理智！
现在你会变得疑神疑鬼，甚至梦境越发诡异都是献祭它们的缘故，而这一点疫医恐怕只能告诉你部分，却不去告诉你全部。
某个家伙没有告诉你羽毛形象代表着什么，也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的模因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会把患者折磨到疯狂，并以此为乐。
我想说，为什么你自己扮演猎人不成功？因为你的演绎路线早就被人篡改，你表面上是在扮演猎人，但超凡却默认你在扮演的模因是——
【白痴】！”
“什么！？”
里亚这次是真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双手颤抖，这一刻险些没控制住身体中隐藏的眼睛们，它们在身体表面蠕动片刻，好不容易才重新隐没了下去。
青年的心脏跳动飞快，他低头捂着自己的胸膛，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那群人的阴谋，许久过后，青年艰难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告诉我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的作风罢了，如果你真的再献祭下去，最后绝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你真要比喻的话，我就像一个看到学生不合格论文的导师，这个学生从各个地方摘录狗屁不是的文章粘贴在自己的论文里，我要做的就是制止，并且及时更正。”
“至于你的疫医……他现在根本看不见我，所以我们现在的谈话环境绝对安全。”
“那么真实情况是，法夫洛琳之前向我求助过，我帮了她一把，但是我并没有把那孩子从深渊中解救出来，所以我只能想着多救一个是一个。”
里亚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你延长了她的时间？”
“当然不是，我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能耐。那个故事中，我扮演的角色作用是……赋予她如何患上污染症的知识。”
这下，里亚是真的觉得伊凡德这个人很可怕了，他的话中带着自以为是的意图与正义，而且语气时不时有些神经质。
当然，他之前就有些神经质，现在这样倒也不足为奇。
有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多反而越危险。
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你……您把这些告诉我，莪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伊凡德再次抽了一口烟吐出后，白烟模糊了他的面容与神情。
“啊对，我知道很多东西，也包括你自称为贸易之主的事情，毕竟想从我这里获取信仰的人可不多，贸易这个身份当然讲究等价交换。
知道吗，我曾经也被人称为“导师”，有时候我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讲给别人，但是那样做他们娇弱的大脑会很快受不了而崩溃。
很多人拒绝我的教导，视我为危险品，从来没想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取我的知识，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给我一个苹果，当成是本次报酬吧。”
“就这么简单？”
“当然，你可是个好学生，而且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你莫名其妙变成白痴对吧。
黑商和白痴并不对付，一旦同时演绎这两个模因，你整个人的前途就废了。”
真是诡辩的理论。
里亚摘下帽子，重新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的苹果递给伊凡德，伊凡德看也不看那苹果一眼：“我要红色的。”
他说完，里亚又重新变出一个通红的苹果来递给他，伊凡德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下自己索要的代价。
他点点头。
“你要记住，世界上也是有好人的。”
如果不是调查员们要审判里亚，也不会放他的意识出去，这样的话他就没有自由可言。
所以对于伊凡德来说，里亚属实算得上是一个饿了送饭渴了送水的恩人，他决定帮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一把，让他在混乱的世界中还能体会到一些正常人的关爱。
“我之前就想问……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学生？
我可以教你怎么抵御超凡带来的大部分污染，并且在里面分辨出正确的道路，而那些疫医只会把可怜的患者变成疯子。”
“先等等。”里亚发现现在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混乱，他需要理清很多东西。
今天他知道了太多东西，整个人的大脑都像要炸了一样地疼痛。
“你是谁……不对，我现在需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正常人到底是怎么患上污染症，还有我的模因怎么能恢复正常，这是不是白面具动的手脚，伽恩还活着对不对。
无面之神，那又是代表着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些人要把这东西给我？我的眼睛怎么样才能恢复正常……”
我还能回去吗？
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里亚想要把自己积攒的疑惑一股脑地问出，只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就突然看到了伊凡德的一条腿明显地瘪了下去。
注意到他的目光，伊凡德歉意地笑了笑：“这可能就是使用巴坦图萨硬币付出的代价，看啊，它刚刚直接取走了我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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