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冰冷的湖水。
她到底被绑了多久？
零下十几度，就算不被淹死，冻也要被冻死了。
这是怎样的折磨和煎熬。
季如深疯一样冲过去，在将要跳入湖中的一瞬间被顾怀瑾拉住了胳膊。
“小心！”
一根弩箭刚好射在季如深面前的土地上，倾斜地插进泥土里。
季如深抬起猩红的双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撒旦面具人。
他就坐在湖对面的高台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看起来格外诡异。
“季如深，你来得好慢啊，简希都快死了。”
撒旦面具微微颤动，抬起手中的弩箭对准湖中间的简希。
“你住手！”
季如深嘶吼，想要冲过去，却被面具人喝住。
“你要是敢动，我就射过去了哦，她身上可是被我插了好几把箭呢。”
“疯子！”
顾怀瑾忍不住骂出声，转头再看向湖中央的简希，觉得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在结冰的湖水中这样冻着，身上还都是伤，血液的流淌会被加快，那她……
“顾长安”季如深叫出他的名字，看向他的双眼充满愤怒，“你到底想怎样？”
撒旦面具被叫到名字一点也不惊讶。
他慢悠悠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清秀的脸。
“不想做什么，你要是想救她，就一命换一命吧。”
季如深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成拳，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把这个疯子撕碎。
“怎么，不愿意？那就让简希死吧，就像当年楚玥一样……”
“我换！”
顾怀瑾瞪大了双眼，拉住季如深，“你要相信这个疯子的话？”
他不能相信。
但是他没有办法。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放了简希。”
顾长安笑了一样，妖冶的泪痣随着眼角微微上扬，“或许吧。”
季如深又看向奄奄一息的简希，毫不犹豫地开口，“你先放了简希，我留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爽快？”
顾长安歪了一下头，“那我忽然觉得不划算了，简希的命挺值钱的，要不然你用两条命换吧。”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
顾长安抬起手指向他身旁的顾怀瑾，“两条命，你先解决掉他吧。”
他在逼季如深动手杀死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顾长安！你疯了！”
季如深嘶吼一声，双手紧紧握住，想在就想立刻冲过去。
顾怀瑾的脸色变得难看。
“怎么了？刚才在林子里我可听他说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甘愿陪你死的，牺牲掉他，你就可以救回简希，你不愿意吗？”
你愿意吗？
就像是恶鬼催命。
他的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见季如深不肯动手，他再一次把弩箭对准了简希。
手掌向后，拉了个满弓。
“季如深，这是你逼我的哦。”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季如深动了。
然后，他拿起了扎在地上的那只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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