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给我的感觉也很危险，主要是武功路数不太能看得出来，大概只有全盛时期的大哥能与之一战，我还不太行。”
顾云弈有些惭愧，要是对方真的动手，那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嫂子。
凌清染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要是真想弄死对方，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只不过，他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大概在他眼里，咱俩才更像坏人吧。”
顾云弈被这话逗笑，一扫之前的阴霾，附和道：“可不是嘛，翻墙进人家院子的，确实不太像好人。可咱们进的院子，那也不是好人的呀。”
“哈哈，行啦，这趟收获还是挺大的，后面应该也不会再遇见这人了，赶紧溜，别被跟踪就安全了。”
于是回去的一路上，两人快马疾驰，还要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见一直没一点人影，才总算放下心来。
那人大概真的不是坏人，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到达集合的位置之前，凌清染特意停下，把那辆宽大的马车挪了出来，稍微改造一番，准备驾着马车过去。
路还那么远，能更舒服些，当然要争取一下啦。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看见顾云铮坐在树荫下，手里用刀在一下下削着什么。
凌清染直接打马溜到他附近，才给看仔细了，原来是一些竹片，被削的一端很是锋利，远距离射出去，效果跟匕首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她夫君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其他人原本见他们回来挺激动的，特别是小萝，很想上前来跟她说说话，但见小姐直奔姑爷而去，只能无奈叹息：“怪不得都说女大不中留啊。”
李嬷嬷正好听见，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你自己就是个小丫头，早晚也有‘不中留’的一天，到时候你就懂了。”
小萝一想到那一天，脸蓦地红了，她可是要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她的，才不要嫁人呢！
哼。
凌清染不是个很能藏得住事的人，光是保守空间的秘密，就已经让她很辛苦了。况且她也很想跟顾云铮多说说话，于是就把今天遇到的事讲了出来。
讲到那个绿衣公子的时候，见周围没有别人，她索性坦白道：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我有一处空间，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能把人也带进去。
我今天用它带着弟弟穿墙而过的时候，好像被那个人发现了，他还问出来了。
我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好人，有没有危险，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了。那个人给我的感觉，还挺危险的。”
这还是凌清染第一次提到，有人让她感觉到危险。
顾云铮虽然知道她有秘密，但也知道，她并不够谨慎，大概是因为对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很放松随意的。
现在见她居然紧张到觉得危险，不由也跟着重视了起来。
“光凭你刚才的描述，我应该是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但你也不要太担心，先不说还会不会遇到，等我恢复了，肯定能护好……你和你的秘密。”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含蓄呀，明明就是想说会保护她，还非要加一句保护好她的秘密。
不过也无所谓啦，她的秘密不也是她的一部分嘛。
凌清染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恋爱脑上头的趋势，而且，是她自己纵着这种趋势去发展的。
因为之前的那次恋爱太无感，甚至很抽离，她现在难得有喜欢的人，就想沉浸式体验一把。
因为她很清楚，她可以一直上头，但若对方不值得，她也能很快下头。绝不会放弃尊严，宁可当只卑微舔狗也要留在对方身边。
她对此有足够的信心，所以，索性放任了爱意蔓延。
“还有，你的空间，对这个世界来说，是至宝，要是被传开，可能会有很多麻烦找上来，还是要谨慎一些。
目前，都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顾云铮难得问这么多，凌清染就顺着话头聊了下去。
“里面可以种庄稼，所以我才找了弟弟和老周进去干活，至于李嬷嬷，成婚当天，她应该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的，但也有好好保守秘密，应该未曾往外透露过。”
顾云铮点点头，这几个人，确实都还信得过。
“以后若非有紧急情况，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包括娘和妹妹，不要为了保护我们，暴露出自己太多。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并不坚决严肃，像是只说了一句很寻常的话一样。
凌清染知道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想了想有些惊喜地问：“你的腿，是不是有知觉了？”
若非如此，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做出任何承诺。
他们明明认识的不久，相处也不多，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男人了。
“嗯，之前只能勉强站立一会儿，迈不动步子，但今天，已经能扶着东西慢慢行走了。”
“太好了，那用不了几天，你应该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凌清染确实由衷地为他高兴，龙困浅滩虎落平阳，都是听着就让人难过的词，更何况他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面前呢。
现在，他就要好起来了，让她这个付出最多的人，如何能不高兴呢。
她像是个雕琢璞玉的匠人，看着即将被自己打磨出光彩的玉石一般，既开心，又有满满的成就感。
“好，等你好了，不管想去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凌清染觉得，要每天腻在一起，还是两个人都心甘情愿才好，要是一个人觉得难受，另一个人还非要贴上去，那就成折磨了。
她并不想仗着救命之恩折磨对方。
“我……要做的事，会很血腥，很阴暗，我怕你看过那样的我之后，只会想要远离。”
凌清染错愕地看向他，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和不安。
原来，这段还没怎么挑明的感情里，她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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