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这是瓦尔特在震惊不已许久后吐出的第一句话。
现在的他，面对终焉之茧，像极了一只虫子在近距离仰望太阳。
瓦尔特感受到强烈的浩渺，他有想过终焉之茧会因为量级的提升发生变化，却没想到，其发展趋势会像个发泡球一样膨胀。
原本的球体在经过大规模的体积膨胀后，以瓦尔特的视角来看，就如同平面一般，这也是他刚才将其错当成“背景板”的缘故。
瓦尔特抬头望着终焉之茧，古老又宏伟的十字仿若有思维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瓦尔特沉声思索起来，据他了解，茧并不存在意识或者情感，其本质只有考核标准和执行程序。
所以刚才终焉之茧的动静，不过是执行凯文所发出的指令罢了，并且，茧只会回应凯文一人。
瓦尔特觉得，按照凯文的性格，就算有权限为终焉之茧赋予意识，他也不会那么做。
有些东西该是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
对终焉之茧而言，遵循程序的理性才是其本质，任何情感或意识只会带来弊端。
虽然明白终焉之茧不会回应自己，但出于敬畏，瓦尔特还是亲口表达了自己刚才把茧认成“背景板”的歉意。
“刚才……冒犯了……”
凯文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瓦尔特的反应。
他感觉，终焉之茧带给对方的反应甚至不如罗刹那张脸来得激烈。
“所以，你想说的状况是什么？”
瓦尔特终于想起来要问正题。
比起终焉之茧本身，他更想了解凯文所说的“状况”，以及对方为何会联想起破坏命途的可能性。
凯文点了点头，他缓缓抬起手在半空中划过，说道：“接下来，我将去除终焉之茧与虚数枝杈间的间隔。”
话音刚落。
啪嚓——
什么东西破碎开来，像极了玻璃产生裂痕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破碎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瓦尔特抬起头环顾四周，看见的是整片空间几近破碎，到处都是金色的裂痕。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些金色的裂痕的光芒正迅速明亮起来，仿佛有什么即将冲破封印一般。
嘭——
整片空间破碎，如同汹涌洪水般金色乱流席卷而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
瓦尔特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凯文这么做不可能没有把握。
“放心，这只是空间内外能量不对等造成的冲击，很快就会过去的。”
眼看着二人就要遭殃，凯文一把抓住瓦尔特的肩膀，漆黑的物质瞬间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出，并迅速将瓦尔特包裹。
而他自己，现在似乎并不需要这一层保护。
“……”
粘稠感、无力感与束缚感让瓦尔特感受到严重的不适，但这更多是心理上的因素。
这让他想起，当初凯文提升终焉之茧时，自己被连带着受难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黑色物质的收回，瓦尔特被放了出来。
“哈……哈……”
刚被放出来的瓦尔特因为脱力感，正双手撑着大腿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无比骇然的一幕。
原本梦幻的空间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那金色的光辉。
虚数能……到处都是如同本质般纯净的虚数能……
还有终焉之茧……
此时的终焉之茧布满了金色的痕迹，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其表面。
“这到底是……？”瓦尔特喃喃道。
“权柄……来自虚数的权柄。”凯文接过话，告诉了他答案，“不过，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闻声，瓦尔特扭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凯文。
只见对方的身上正依附着淡金色的光辉，充满了神圣感。
可凯文对此时自身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望着前方的终焉之茧，开始为瓦尔特说明起来。
“终焉之茧在强行提升霸占虚数枝杈后，并没有止步不前，而是在逐步上升。”
在完成拥抱后，老茧变得很摆烂，因为它的考核程序没法被动触发了。
可但若凯文下达指令，它又会毫不停歇地一直干下去。
总的来说，该卷的时候疯狂卷，该摆的时候……不，凯文不会再给它开摆的机会。
在达到阶段性目标前，终焉之茧恐怕就要这么一直侵占虚数之树侵占下去。
如果终焉之茧有意识和情感的话，估计会大骂凯文“明明都是等价了，凭什么你翻身当主人当老板，我却当劳工？”
可惜，它现在没有意识，也不会抱怨。
“本以为需要很久才会有些改变，而最近，在多次使用虚数能后，我隐约触摸到了什么的一角。”
说着，凯文抬起了手，一个极为模糊的金色十字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反复确认，最终得出这是权柄的结论，即便很微弱，但这确实存在。”
凯文举手将模糊的金色十字递到瓦尔特眼前，问道：“如果能完全获得，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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