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大你说的有一点不太对，这地方还是有人的，至少我和大剑妞儿碰上了不少人。”
科摩利亚语气轻快，他当然不在意飘摇过海这种小事，何况这还是伊莱的命令，在精灵之森困了那么多年，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经历，对科摩利亚来说都算得上是新奇的体验，所以他倒是巴不得能让日子过得激情些。
“有人？谁？联邦的搜查队吗？”
这回轮到伊莱愣神了，因为他想起了刚才听见的那些……若隐若现的惨叫声。
难不成联邦的搜查队连那鬼地方都查？他可是事先专门研究过那条航线的，那片海域里就连指南针都会失灵，就算用“死海”一词来形容都不为过，谁没事儿会去那种地方巡逻，联邦的搜查队吃饱了撑的吗？
“不是，是海盗。”
科摩利亚单脚踩在船舵上，薅起了被海风黏住的卷发，露出一双犹如海面般幽蓝的眼瞳。
他的目光随着夜色落向下方的甲板，在那里，支离破碎的尸块几乎洒了一地，腥稠的血水从残肢断臂中涌出，顺着甲板上老旧的缝隙一路流淌，喷溅之高甚至将船帆都给一同染红，致使整艘船都蒙上了一层猩诡的气息。
而这样一艘被血水浸透的船舶，倒是和这片毫无生息的海域极为搭配。
“老大你说的没错，没人愿意到这种地方来，海盗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选了这里当老巢。”
“咱们也是运气好，正好碰上他们了，给咱们换了一艘大号的船。”
“……”
伊莱有些好笑地扶住了额头，这他倒是没想到，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是，只能怪那些海盗倒霉撞枪口上了。
这就像现实世界里的凶杀案一样，发现尸体的总是些钓鱼佬和野营客，因为大家都爱一头扎进人迹罕至的地方。
“丽丝莱呢？”
“她……”
科摩利亚沉默着看向甲板，裹挟着雨水的海风呼啸着掠过，将甲板上四处弥漫的血水逐渐吹散。
这样的风暴，甚至能将这艘庞大的海盗船吹得左右摇摆，扬起的风帆更是在狂风中轰鸣作响，可它却吹不动那道屹立在甲板上的身影，那道明明消瘦无比，此刻却犹如磐石般站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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