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左右为难
秦方耳力甚佳，电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注意到杜菡的脸色不好，急忙拍拍炮台，对她做一个OK的手势。
“好，准时到！”杜菡咬牙应下。
挂了电话，杜菡不满道：“这小子坏得很，故意约这个地方。”
“别担心，交给我！”
“好，哦~”
……
下午五点。
野山水果公司。
老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杜菡和秦方走了进来。
“哟，杜贱人还贼心不死呢，都被拒绝了还死缠烂打，要不要脸……秦方，你怎么也来了？”
孟晓妍快言快语，刚奚落杜菡几句，就看到了杜菡身后的秦方，泼辣的气焰顿时减了几分。
她以前对秦方确实有成见，但自从秦方免费给她提供了水果捞的思路，她对秦方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有些感激。
“过来和菡姐聊点事情，真巧啊，你也在。”秦方笑眯眯打招呼。
孟晓妍翻了个白眼：“我的办公室，我当然在！”
“毕先生，我们在哪里聊？”杜菡没理会孟晓妍，扭头看向毕先俊。
“这边。”毕先俊招呼两人来到会客茶几，孟晓妍做为拆台的，顺势坐在了毕先俊旁边。
“杜总，涂料的事就免开尊口了，有别的事您畅所欲言。”毕先俊先把合作的话题封死。
杜菡求救的目光落在秦方身上，秦方笑了笑，道：“自我介绍下，我叫秦方，菡姐的朋友。这次约毕先生，其实就是聊天际青的合作。”
“都说了，免开尊口！”毕先俊立刻抬手阻止。
秦方按下毕先俊的胳膊，淡声道：“天际青颜色确实很特别，在有光的地方，它显得低调沉稳，在黑暗的地方，它又深邃神秘。得天独厚的特点，让它在暗色系显得格外尊贵。
不过这种颜色的染料，并非你首创，而是自古有之。在古代被称为玄幽青，多出现在王侯将相的服装上。
黄乃皇家独色，而玄幽青则是王侯专属。
后来因为染色工艺比皇家服饰还过繁琐，有犯上嫌疑，所以王侯逐渐不再穿这种颜色，‘玄幽青’就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
不出意外的话，这种颜色你是在《遗失的衣冠图志》里看到，从而激发了你的兴趣。
这本书对‘玄幽青’的调制有粗略的讲解，一些步骤，只需要稍加琢磨，再多试验几次，就能让这款颜色重新现世。
毕先生，我说的对吗？”
都不用秦方问，光看毕先俊的反应，一旁杜菡和孟晓妍就得到了答案。
二女看向秦方的目光充满异彩，秦方的气息本就出身飘逸，此刻更是透着儒雅与搏学。这种渊博的学识产生的魅力，对女人的杀伤力并不输于颜值。
“你知道这本书也没用，这项技术有很多难点，给你配方你也调不出来。”毕先俊不服气道。
秦方不慌不忙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调配颜色一直失败，甚至无数次怀疑是不是配方错了，对吗？”
毕先俊默然，做实验自然会失败，秦方问的是废话，但秦方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玄幽青是调制出来的颜色，它有两个核心的要点。第一，所有主配色都是经过二次调制的；第二，颜色添加顺序不能出错！”秦方缓声道出真相。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毕先俊蹭的一下站起来，瞪大眼睛看向秦方。
在上一世，天际青这种染料，刚问世就成了明星产品。
有利益，就会被人惦记。随着天际青颜色的走俏，一些商家蜂拥而至，着手研发这种颜色。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技术就被攻克。
随着天际青的普及，价格随之回落，配方也不再值钱。过了几年，这项技术就烂大街了。
在一些访谈上，前世的毕先俊对这项“普及”的技术不再藏着掖着，毫不吝啬地分享“天际青”的趣闻。
因为和服装业息息相关，所以秦方当年有所注意，印象很是深刻。
收敛心思，秦方平静道：“偶然间在书上看到的，而且对此很感兴趣，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下。
毕先生，只要我想，天际青的颜料很快就能研发出来。
但是我很敬佩毕先生的创新精神，所以这项技术，依旧可以按你和杜总之前谈的价格购买。”
毕先俊闻言再次一愣。
“你的理论很完备，直接研发的话，都不用花这些钱，为什么还要花钱买？”毕先俊疑惑问。
“就算我不研发，只要我把理论公布出去，你的技术会原地贬值，我根本没必要原价购买，对吗？”秦方笑着问。
毕先俊点头，并不否认。
秦方表情认真道：“如果那样的话，会打击你对染料的研发热情，服装界可能因此损失很多亮眼的颜色。
原价购买，是对你事业的支持，希望你保持热情，积极研发、挖掘新染料，并和锦羽丝绸保持友好合作，以后有新产品可以优先考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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