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提吉，干掉他，”
席恩在看了一眼旧友之后便直接冷漠的下了命令，然后便不再说话。
手下把本福德强按在地，扯下他的兔皮腰带，硬塞进他嘴中止住叫喊，接着刽子手便拿起来斧子。
“不行，”伊伦·葛雷乔伊喝断了他们的行为。“必须将他献给淹神。遵循古道。”
“好，我把他给你。”席恩深深的看了叔叔一眼。
“你也要来。你是这里的指挥官，依照古道，应该由你来奉献牺牲。”
伊伦还想继续强迫席恩，但席恩却实在不忍亲手送自己的旧友去死，直接反抗道：“你是牧师，叔叔，我把神灵的事务都交给你。你也发发善心让我只管作战吧。”
说完，席恩挥了挥手，手下便把俘虏拖向海滩。
伊伦·葛雷乔伊给了侄儿一个责难的目光，回头跟去，他们将走下鹅卵石的滩头，把本福德·陶哈溺死在盐水里。
这是铁民的古道，他们在攻下一块地方之后便会把男人都杀死，把那些女人都掳走充当盐妾。
不过那是漂亮女人的待遇，其他的女人则一般是被强奸后给杀死或者跟那些听话的俘虏一样充当奴隶。
或许这算是发善心吧，席恩转身直直地走开，边走边想。
本福德的脖子又肥又粗，用斧头砍得话可能会更遭罪，席恩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
三年前他来这里见到本福德的时候还因此嘲笑过对方。
大路转弯处是这些铁民跟俘虏战斗的地方……如果这也算战斗的话。
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在席恩看来，这些俘虏就像是绵羊。
穿铁衣的绵羊，还是绵羊。
席恩没有管这些事而是独自走向他的海婊子号。
麾下的长船沿着鹅卵石岸一线排开，桅杆笔直地立于苍穹渔村什么也没剩下，只余一片将在雨季发臭的冰冷灰烬。
男人被尽数捕杀，惟有几个活口被席恩刻意放过，用以把消息传回托伦方城，他们的妻女被占为盐妾。
这次偷袭就是席恩的计划，是他，冒着黎明前刺骨的寒冷率领长船在海滩登陆，他也是第一个拿着战斧跳下船头的。
他虽然内心还有挣扎，但他更想证明自己是葛雷乔伊家族的继承人。
而此刻，他的姐姐正驾驶黑风号北上，她将为自己赢取一座城堡。
她的胜算极大，巴隆大王没让铁群岛集结军队的消息走漏半点风声，而他席恩在磐石海岸干的这些龌龊勾当无疑将使人们以为这只是古老海盗们的又一次掠夺蠢动。
北方人不会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所在，直到深林堡和卡林湾被一一占领。
但到了那时，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赢了，人们将永远歌颂阿莎·葛雷乔伊，我的事迹无人铭记，如果我就这样碌碌无为听从着阿莎的指挥的话，那这件事就早已注定了。
不，我要改变这一切，席恩心想。
裂颚达格摩站在他的长船豪饮号高大精雕的船首上。
“今天是胜利之日，”达格摩从高处喊，“可你脸上却没有笑容，小子。活着的人理应欢笑，因为死者无法做到。”
为了示范，他自己笑了笑。可怕极了。在雪白披散的长发下，裂颚达格摩有席恩这辈子所见最为心惊的伤疤。
据说达格摩小时候差点被长斧砍死，那一击粉碎了下巴，打掉了前齿，所以常人是两片唇，他则成了四片。
杂乱的胡须覆盖了他的脸庞和颈项，只有那伤痕附近，什么也不长，惟有一道又皱又亮的疤痕，翻卷着脸上的皮肉，如同冰川上撕裂的峡谷。
“我在这里都能听见他们唱歌，”老战士说，“唱得不错，唱得勇猛。”
“唱的比做的好。他们应该拿竖琴而不是提长枪。”席恩笑道。
“我们得谈谈，叔叔。”
达格摩不是他亲叔叔，只是父亲的部属，四五代前似乎有那么一点葛雷乔伊的血统，还是从私通苟合中得来，虽然如此，席恩仍旧一直喊他叔叔，因为小时候他就是跟着对方一起长大的。
“好，那就上我的甲板吧。”
达格摩说着就将席恩带到了自己的船上。
而席恩·葛雷乔伊也是小心的试探道：
“我们没有逮到足够的马。抓到几匹，可是……好吧，我想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人越少，分享的光荣就越大。”
“我们拿马来做什么？马只会在船上拉屎拉尿，碍手碍脚。”
“没错，在船上航行当然是这样，”席恩承认。“但我另有计划。”
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盘算和盘托出的时机。
如果争取不到对方，他就成不了事，不管他是不是指挥官，如果遭到伊伦和达格摩的共同反对，恐怕连一个人也指挥不动，而他显然无法争取到他的亲叔叔。
“你父亲大人命令我们抢掠海岸，仅此而已。”达格摩犹豫道。
“你是我父亲的人。”
“他手下最棒的人，从来都是。”
“如果我手下有您这样的人才，我决不浪费他去干这些烧啊抢的小儿科的工作。这种事怎能让巴隆大王手下最棒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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