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便扑腾着翅膀向他一番比划：先用翅尖点了点玟小六，然后又伸长脖子做引吭高歌状，接着指了指朏朏……
相柳便什么都明白了。
“弄灵草是假，早听闻这山里有朏朏，故意利用它好为少女解忧的天性，唱歌诱捕朏朏才是真的吧？”
“……大人英明，慧眼如炬。”玟小六冲相柳比了比大拇指。
而毛球的演绎，还在继续……
本是为了捕猎赚钱而来，最后却又对猎物心软，想放了朏朏么？甚至，还曾试图在毛球这等修为有成的妖兽面前，维护它……
“大人。”
而此时，玟小六自觉她已经把能说的该说的都和相柳说过了。便小心翼翼的探问相柳：“小的能告退了么？”
相柳眸光微动，道：“说清楚你究竟是谁，我放你走。”
“我真的是玟小六……”玟小六迅速的道：“我在清水镇里待了二十多年了，大人但有疑虑，一查就知。”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相柳冷冷道：“二十年……”
他轻嗤一声：“于你我而言，莫说二十年，那只算是弹指一挥间……便是二百年，又有什么长的？”
神、妖不比人族。
天生拥有漫长寿命与强大力量。
天边日渐西沉，
相柳懒怠与玟小六多做纠缠，见她还要嘴硬，便干脆挥了挥手……旁边林中便跑出了几个身穿辰荣国军服的士兵来。
相柳说，“捆上她，我们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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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
辰荣义军的临时营地里，
紧闭双眸的玟小六被人扔到地上。
相柳看出她这是不想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惹祸上身……心中微动，却故意道：“好的细作，耳朵收集到的信息往往比眼睛更多、更准。”
玟小六闻言立马睁眼。
她看着相柳：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男子精瘦细窄的腰部。被一条两指宽的，和衣同色的雪白腰带，系的严严实实。
然后是相柳的腹部、胸部、颈部……
最后是他的容颜：
白发如瀑，未束发冠。只用一条天青色绿翡抹额拢在脑后。五官精致俊美，几近妖异，却不显女气。仿佛冰雕雪琢，眼角眉梢处，有不沦凡俗的清高孤傲。
仿佛察觉到了玟小六打量他的目光……相柳淡淡瞥了她眼。没说什么。
却教小六立马老实了，噤若寒蝉的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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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涂山氏府邸
防风意映在繁星满天的时候，收到了自家哥哥的回信。
不过那时候的她，已经因为疲惫，伏在枕上睡的迷迷糊糊了……所以最后相柳的回信是涂山璟拆开的……
涂山璟看后，“……意映，我是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二哥吗？”
“嗯？”防风意映闻言很艰辛的睁开眼睛，问涂山璟，“怎么了？”
“没事。”涂山璟安抚的拍拍妻子的背，道：“……你继续睡。”
防风意映就继续睡了。
而涂山璟的目光最后落在信件的结尾……
是相柳（防风邶），请他调查清水镇西边河旁回春堂里小医师的来历……防风邶在清水镇？他好端端的关心人家一个普普通通小医师做甚？
——相柳：不，我是想让意映查的！
虽然防风意映很多年没去过清水镇，而她上次过去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山，压根没什么人。
但清水镇万里之内，什么风吹草动，从来只有防风意映不关心，不想查，而没有她查不到的。
涂山璟不知道这点……
不是防风意映有心隐瞒，而是她从前感觉解释起来太麻烦，后来干脆就忘记要和涂山璟提了……
“幽，去查一下这个玟小六。”
涂山璟想了想，二舅子难得托他办件事……别管那事有多无厘头吧！反正也不难。他拒绝了实在不太好。
帮他一次也无妨。
主要关键是，天晓得他这次拒绝了防风邶，那家伙下次会怎么恶意教导防风意映经营夫妻关系啊！
剑插天灵盖，活剐……
涂山璟是不相信有人被这么对待之后还能活的。
只能讲，这话亏的防风邶能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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