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那一瞬间，固伦长公主看到了满眼的红。
然后，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
许久之后，固伦长公主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残破的军旗，满地的鲜血，破败的城墙，还有那城墙之上，满满的头颅。
“皇上呢？”
意识到不对劲的固伦长公主，凭借本能，飘向了皇宫。
这时的皇帝，披麻戴孝，双眼红肿的站在棺椁旁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她尝试着跟侄儿说话，可没人能听到。
她意识到没人能看到自己，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她就这么在宫中飘荡，看着侄子死亡，看着皇朝更替。
不知道多了多久，等固伦长公主，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懒哒哒的女孩子。
在四周环山的村子里，一张破旧的床上，一名脸色灰白的少女躺在上面，床边还坐着两名中年妇人。
“怎么还没有醒，要不，还是去找大夫来看看吧”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妇人不痛不痒的说道，满脸不耐。
“已经让孩儿她爹去了”年纪小一点的妇人，满眼怜爱的看着床上的少女回答。
“老二家的，不是当嫂子的说你。你们家妞妞也不小了，老二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轻重，你这个当娘的可要好好管管，要不以后让孩子怎么做人啊”
“一个黄花大闺女，因为个汉子寻死觅活的，你知道村里人说的多难听吗？”
年纪大的妇人语气里面带着不满，眼中也透漏出厌烦和嫌弃。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妞妞还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你作为妞妞的伯母，怎么能跟外人一样，往妞妞身上扎刀子呢”年纪轻的妇人泪眼汪汪的斥责
“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年长的妇人撇了撇嘴道
“这幸亏，我家都是男孩儿，这要是有个女孩儿，还不被你家妞妞给连累的，以后都找不到主儿”年长的妇人越说越不满
“我就没见过，谁家能把女孩儿宠的跟个千金小姐一样，啥好的都往自己身上扒拉，惯得四六不分”
“我闺女，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年少的妇人红肿着眼睛，嚷嚷道
“再说了，就算你家有闺女，咱们也已经分家了，哪里就碍着你了？别什么坏事都往我家妞妞身上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几个，可没少从我家妞妞手里哄骗东西”
“好心当驴肝儿肺是吧，行，算我多嘴。我呀，不在这碍你眼，我这就走”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年少的妇人，看着少女默默流泪。
夜里，漆黑一片，床上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
愣了许久，才察觉不对。
“这是什么地方？我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我太想投胎做人，所以做梦了？可是鬼也会做梦吗？”
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答案。
“咳咳”
床上的少女难受的咳嗦几声。
嗓子，火辣辣的。
多久了，没有知觉多久了。
少女有些激动，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感受到的，是指尖的粗糙。
少女又默默抬起手臂，洁白的双手，在月光的照射下，还有些反光。
“难道，我借尸还魂了？”少女想到
可能是因为还在病中，身体差，精力不足，没多久，少女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眼睛，四周打量了一番，瞥见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水。
碗很平常，但不干净，带着些油渍。
少女皱眉，张了张嘴，想要叫人。
可是嗓子太干了，沙哑的疼着，发出的声音。也很小，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没有办法，她只能硬撑着，爬起来。
只是手刚端起碗，就无力的松开了。
“妞妞，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少女转头，就看到一名年迈的老妇向自己冲了过来，抓着自己的胳膊，激动说着
“跟阿奶说说，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这就是这个身体的祖母了吧”少女心想
“阿奶”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软。
老妇坐在床边，用布满老茧的手，摸着少女的头，轻轻说道
“妞妞啊，你还在生病，没好全乎儿呢，别乱动啊”
老妇又看向地上的碗，弯腰捡了起来
“想喝水了是吧，你等着，阿奶给你去倒”
看着老妇离去的背影，少女，抿了抿嘴
“还是个疼孩子的，好久都有长辈关心过了”
想想也是，自她十六岁之后，她就是所有人的天，所有人都依靠着她，她只能坚强。
随着她势力越来越大，身边的人，也都离她越来越远，连个说心里话的都没有。
很快，老妇端着水回来了。
看着碗底还沾着泥土，少女又抿了抿嘴，在老妇的扶持下，闭眼将水喝了下去。
“好几天没吃饭，饿了吧，你先躺着，阿奶去给你蒸两个鸡蛋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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