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走进办公室，黄小为正毕恭毕敬地候着。
茶水已经沏好，桌面干净整洁，花草已经浇好了水。
“林哥，刚才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黄小为边察言观色边小声问。
林深：“哼，明知故问，怂包。”
黄小为干笑两声，“换成别人，我早就冲上去了。但是，这个人，惹不起啊。”
“欧小白脸是能吃人还是咋地？看把你吓的。”
黄小为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他是不吃人，可你不也被他气得够呛？就是因为没搞赢，才生气嘛。你都搞不赢，我又能做什么？无非是送死当炮灰罢了。”
林深睨他一眼，“唧唧歪歪什么呢？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黄小为没敢再吱声，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
“姓欧的千万别落在我手里，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黄小为听了，偷偷撇了撇嘴，憋着笑。这话，他已经听过N次了。
虽然他是林深的人，但对欧厉成，他莫名就有几分忌惮和崇拜。
林深发了一顿火，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微信群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黄小为瞟了林深一眼，发现他并未看他，便悄悄点开了手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群里都在讨论林深的车被撞一事，有图有真相。
黄小为点开图片，看着被撞变形的车屁股，心疼不已。
“林哥林哥，你车怎么搞的？”
“被姓欧的那个神经病追尾了。”林深为了面子，没说是被欧厉成故意撞的。
黄小为满脸疑惑，“你俩一大早怎么会凑到一起？让我猜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冷小姐。对不对？”
林深没理他，只是白了他一眼。黄小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自鸣得意，满面笑容。
“啊——”
一个文件夹毫无预兆地飞了过来，黄小为发出一声惨叫。
“林哥，疼！”
林深：“你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是个铁石心肠呢，刚才不是还挺能说挺开心么？”
黄小为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林哥开心，我才开心。碰到冷小姐，你不开心吗？”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东扯西拉。”林深用力拍拍桌上的一叠文件，“滚过来，把这些资料都给我熟悉一遍，下班前我要抽查。”
黄小为一听，都要哭出来了。
“林哥，你还不如杀了我！你明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
“没文化，就去学，还有脸在这里八卦！”
“是是是，林哥教训得对，我这就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黄小为哭丧着脸，抱起厚厚一叠文件，朝门口走去。
刚走出门，他又回过头，贱兮兮地问：“林哥，你俩到底是怎么追尾的？”
林深举起茶杯，冲他扬了扬。
“好好好，我不问了。那，这车，怎么处理？”黄小为战战兢兢地问。
“随便。”
“随便……”黄小为边嘀咕边走进隔壁办公室。
老板轻飘飘两个字，他脑袋都要想破。
这车，要是修吧，林深可能会说：“老子的车，只换不修。”
如果不修吧，他可能会说：“不是你的钱，不知道心疼。”
左右为难，伴君如伴虎。
其实，黄小为也清楚，林深绝大多数时间对他都很平易近人，可以无话不谈。但一旦他发起火来，就会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有时，他对林深的想法捉摸不定，又不敢多问，问就是挨骂挨打。当然，打骂也没多严重，做做样子罢了。
好在，根据他对林深多年的了解，大都能猜中他的心事，侥幸过关。
他知道，那是因为林深并不想为难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总体来说，林深是个简单的人。只是，他总是咋咋呼呼凶神恶煞，以至于臭名远扬。
黄小为突发奇想，如果给林深写传记，该如何定位？是正？是邪？还是亦正亦邪？
ZX大厦。
冷小青跟着欧厉成走进了办公室。
她将包往办公桌上一放，跟着进了里间。
欧厉成刚坐下，疑惑地看着她，“有事？”
“欧总，您知不知道您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您一贯冷静，为什么突然这么冲动？”冷小青问。
“谁知会突然蹿出林深这只疯狗。”
“即便他是疯狗，您就要跟他对咬吗？狗咬狗，满嘴毛，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顾不了那么多。”
冷小青有点哭笑不得，“可是，刚开始，林深并没惹您啊。您本来开得好好的……”
欧厉成：“但他惹了你。”
“欧总，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您，他并没为难我，只是停下来跟我打声招呼。”
欧厉成哼了一声，“打招呼就打招呼，干嘛眉开眼笑？碰到他就那么开心？平时也没见笑成那样。”
“我哪有眉开眼笑？就是正常打招呼而已。欧总，我发现您在无理取闹。好，您说，我有没有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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