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饱，和顿顿饱，也先应当如何抉择？
也先气息逐渐粗重，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每次带兵来大同，都会有一个满登登的粮仓等着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瓦刺大军，在大明内部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补给站。
其量级，还是相当可观的那种。
“当真？”
也先双拳紧握，有些动心。
这种在敌人泉水附近插眼的操作，已经深深吸引到他。
陈河郑重点头，“那是自然。”
“嘶……呼！”
也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突出。
方才一刹那，他差点就要直接答应下来。
但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还是保留了几分谨慎。
火儿忽答见自家父汗还在犹豫，不由得上前道：“父汗，如此一来……”
“你闭嘴！”
也先一声呵斥，让火儿忽答当即偃旗息鼓。
他随后抬起手，想了半天吐出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来了！
陈河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现如今才算真正到了关键时刻。
他不急不忙拿起一封书信，恭敬递到对方手中。
“也先可汗也知道，我所犯下的事情，就算诛九族也不为过。”
“这一点，不仅仅是我，就连这大同城上下的官员也是一样。”
“倘若有朝一日我食言，也先可汗大可以将此封书信交给大明朝廷，到时候我们整个大同城的官员将会无一幸免。”
陈河面对质问，再度祭出准备好的第二张底牌。
自爆信！
也先满满扫视着信上的内容，看到最末尾那一系列签名还有红手印，嘴角满满勾起。
“看来，陈大人是早有准备啊。”
也先表面上是在讥讽，可话语间对于陈河的称呼已然改变。
显然，他对陈河主动断绝自己后路的举动很是满意。
只要他手中有这封信，到时候量对方也不敢毁约。
陈河点头表示，“也先放心，一人亡和九族亡的区别，在下还是能够分清的。”
“哈哈哈，好，和陈大人合作就是痛快。”
“来人！”
也先挥手招来一婢女，倒满两杯酒后端在身前，“今日这杯酒，我要提前敬陈大人一杯。”
“敬陈大人！”
火儿忽答等人纷纷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河跟着干了后，心头也满是喜悦。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获得了这个也先可汗的信任，是应该干一杯庆祝。
随后，陈河又做出摇晃态势，表示自己有些不胜酒力想要回去休息。
“也先可汗，在下很想与可汗还有诸位将军畅饮一夜。”
“然，奈何身体抱恙，就先行告退了！”
也先见状也没想太多，反正信已经拿到手，直接点头便答应下来。
火儿忽答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开始起哄，“身体抱恙？我看陈大人是着急回那温柔乡吧。”
此言一出，众多瓦刺武将也全都附和。
“定是如此，不然陈大人正当壮年，怎会身体抱恙呢？”
“唉，可惜我们这些糙汉子，比不得陈大人风流啊。”
“对对对，陈大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却为了女人将兄弟抛弃，这是何道理？”
……
众多瓦刺将领越说越激动，许是酒喝多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陈河嘴角一抽。
行了，执行个任务，还闹出一屋子兄弟来。
他踏马都是瓦刺人。
陈河无语，但想着自己还要赶着去汇报情况，便大声道。
“咳咳，在下是真的累了，而不是去哪什么温柔乡。”
“这样如何，等会我叫人送一批扬州瘦马，到各位将军下榻之处如何？”
扬州瘦马？
一对大字不识的糙汉子挠头，流露出不解神情。
哪是什么玩应。
瓦刺太师无奈，索性将扬州瘦马的含义解释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脸上全都笑开了花。
这行啊，从小养到大的姑娘，他们可还没试过那种感觉呢。
一时间，众人全都带上了兴奋。
陈河眼珠一转，朝着也先和火儿忽答小声道：“可汗请放心，给您二位挑选的，绝对的绝美的佳品！”
也先不动声色点头，眼眸中写尽了懂事二字。
“嗯，哪陈大人就先回去吧。”
“好！”
陈河一口答应下来，转身便离开了酒楼。
随后，他将扬州瘦马的事情安排下去后，转头又跑进了某处宅院。
“大人！”
夜半三更，宅院中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郭登听到微弱声响，指尖的毛笔稍稍停顿。
“进来。”
“大人是我，瓦刺那边已经全办妥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哦？真的！”
郭登望着从窗户进来的黑衣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真的都做好了？要知道这次的计划可是非常重要。”
“如若没有把握，在等几天也不迟！”
郭登激动归激动，但还是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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