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点了点头，示意小宛说下去。
“正如娘娘所料，有人将王府的消息递了出去，齐王妃过府、娘娘宴请五姑娘、去探望大姑奶奶的事，都被透了出去。”起初兰芝让小宛套话的时候，小宛还不太明白，如今却是格外佩服兰芝。
“还有王爷教娘娘射箭一事，也被透了出去。”小宛又补了一句。
旁的也就算了，射箭一事，兰芝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以后得想办法圆过来才是。
“她是谁的人？”还能有谁，成王府原先的人，都是成王和思齐细细挑选过留下的，不可能是她们。自己带来的陪嫁，也不可能，那便是成王府新入的人。新入府的，分作两类，一类是与戴姑姑、明姑姑一道，从宫里来的小宫女，另一类便是后来又招入府的。后面这一类，是思齐、戴姑姑、明姑姑和王嬷嬷共同定下的人选，最后由兰芝决定选入府的，估计，可能性也不大。那便只剩下从宫里来的小宫女。这些小宫女是宫里统一安排的，少不得是其他人的人。兰芝已经明知的，戴姑姑和两名小宫女是皇后的人。
“齐王殿下、荣王殿下都有。”小宛如实相告。
还真是没想到，连带着戴姑姑和明姑姑，宫里一共送来了十个人，三个是皇后的人，剩下的七个人里，还有齐王和荣王的人，还真是很看得起成王府呢。
“她们已经探得了娘娘受伤一事，递不递的出去，自是娘娘做主。”小宛继续说道。
“既然是人家好容易探来的消息，哪有不让人递出去的道理。”兰芝狡黠的笑了笑。
成王走的时候说过，约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了，兰芝倒是希望下面人有什么小动作，都能快些，在成王回来之前，就将这些人这些事料理干净，省的成王瞧见了也是心烦。
如今兰芝有意不出门，下面的女使小厮若要出门自然也不似从前般方便，但还是有人这么做了。
“娘娘，抓到了。”兰芝本在湘妃塌上闭目养神，听见采薇这么说，便来了精神。
“抓到了，那便问问吧。”采薇扶着兰芝来到院子里，采薇已经吩咐人摆好了椅子，兰芝扶着采薇，缓慢的出现了在了院落里。
“娘娘，娘娘。”果然是小宫女，就这点儿子道行，还学人家传递消息，稍微一试，便能试的干净。
戴姑姑一眼瞪过去，那小宫女便闭了嘴，戴姑姑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宫女犯了什么错，但兰芝不会无缘无故的拿人，兰芝都没开口，谁敢如此喧哗吵闹。
兰芝扶着采薇小心的坐下，脚上早已好了，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要逼真些。
“说说吧，怎么就被鹤鸣扣了下来，送到了本宫面前了。”鹤鸣是个假小子，胆子大得很，力气也是挺大的，鹤鸣抓那小宫女，便跟抓小鸡崽子一般。
小宫女这会儿又死活不肯开口了。
“娘娘最近胃口不好，采薇姐姐吩咐奴婢买些娘娘爱吃的酥酪回来，奴婢一出门便瞧见柳水也出了门。奴婢想着，约是采薇姐姐也吩咐柳水出门办事，便想与柳水结个伴。谁曾想柳水走的快，奴婢倒是跟不上。瞧着柳水去的方向，奴婢有些不明白，就加快脚步，想跟柳水问个清楚。奴婢却是瞧见，柳水在无人处，与荣王府的侍从不知在交谈什么，言语间涉及娘娘，荣王府的侍从，也递了个荷包给柳水。奴婢觉得不对，只好捉了柳水，请娘娘发落。”鹤鸣把前因后果说的清楚，当然也并不像鹤鸣所说是凑巧，而是鹤鸣从一开始便盯上了柳水。不管怎么说，一个私相授受的名义，是跑不了了。
柳水是打定主意不开口，开不开口的，兰芝也不在在乎，裳华直接上前，搜了柳水的身，确实搜出了鹤鸣所说的荷包，荷包里面是些碎银子，没什么特别的。
“你若是坚持不开口，可就坐实了私相授受。”裳华将荷包递给兰芝，兰芝随手翻着。
“奴婢，奴婢是宫里出来的。”柳水嘴硬了一句。
“宫里的规矩，可没有教你私相授受，教你跟娘娘顶嘴。”不用兰芝开口，这些小宫女，多多少少都被明姑姑教导过，明姑姑训她们，那不是正训得吗？
“一个私相授受，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再加一个背主，什么后果，你自己考虑清楚。”兰芝悠悠的开了口。
“娘娘说奴婢私相授受，鹤鸣姐姐亲自抓了奴婢，奴婢没什么好说的，娘娘说奴婢背主，奴婢却是打死不认。”柳水依旧嘴硬。
“荣王殿下是如何得知娘娘曾与王爷有过争吵，如何得知娘娘宴请五姑娘，又如何得知娘娘曾去探望大姑奶奶，你说的清吗？”湛露快人快语，已经开始发难了。
“奴婢没做过，便是娘娘要打死奴婢，奴婢还是这句话，奴婢没做过，奴婢到底是宫里出来的，打死奴婢之前，娘娘还是得考量考量。”柳水是打算嘴硬到底了。
湛露还想说什么，被兰芝制止了。
“本宫欣赏你的勇气，但愿稍后，你还能如此说。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些事，你当真不知情？”兰芝伏下身子，盯着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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