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边堆放在一起的十几个碎片，我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有些抱歉的对于舒雅说。
“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回头一定给您买两株好花！”
除了赔偿，我还能说什么？
但是显然，于舒雅在乎的并不是我给她买两株好花。
别人买的就算再好，那也不如自己亲手养大的花。
于舒雅看都没看我一眼，满脸心疼的看着眼前乱糟糟的花圃说。
“不用……不用，应该还不会死！小卓，过来帮忙！”
说着，饭也不做了，跟小卓一块儿蹲在花圃里，小心翼翼的复原那些花草。
于舒雅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旁边的小卓嘟着嘴碎碎念，说着些，这人真没礼貌一类的话。
我抱着那些鱼缸碎片，走到院子里的小厅中，直接用手拂去碎片上泥土，皱着眉头试图拼凑复原。
“藏少阴少……骨于木”
“枕下藏金……”
由于并不知道顺序的关系，所以很难把这些碎片上的内容，按照原本的排列复原。
只能半蒙半猜，等到我把所有的文字全都找出来，陈列在眼前的时候，我是大概看出了那么点儿端倪。
因为这上面还有两段是比较完整的，也就是“沉十世桃花之魂于水，埋八百活人之魄于土”。
所以，我可以试着按照这种表达的方式，复原其他几句内容。
经过我和柳向晚的一番推敲，最终得出了这样五段话。
“藏少阴少阳之骨于木
铸牡丹花下之鬼于金
焚枕下藏金之人于火
沉十世桃花之魂于水
埋八百活人之魄于土”
我看向柳向晚问。
“这是代表什么？”
别说是我，就算是柳向晚也微微摇头。
“不难看出，金、木、水、火、土，这应该涉及到五行。除此之外，我们可以通过之前你所了解到的案子推断出，这里的‘十世桃花’所指代的应该就是受害者。
十世桃花之魂沉于水，枕下藏金之人焚于火，少阴少阳之骨藏于木，牡丹花下之鬼铸于金，八百活人之魄埋于土！”
我微微点头，对柳向晚的分析表示赞同。
我说:“八百活人埋于土，你说这里所对应的，会不会是水疖子这个案子？”
我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之前柳向晚起过卦，她说水疖子的案子和纸人案之间有关联。
而我们现在不就是找到了关联所在吗？
假如真的跟我们所推测的一样，是不是意味着，水疖子的案子，需要死八百个人？
“那其他的人，少阴少阳和枕下藏金分别代表什么意思？”
我皱着眉头问。
牡丹花下之鬼，这个好理解，大概率应该是好色之徒。
但少阴少阳和枕下藏金，我暂时还有点儿没参透。
柳向晚想了想说:“少阴少阳是六爻中的两爻，结合十世桃花和八百活人，这里应该所指代的也是人。少阴少阳，极有可能指的是童男童女！”
“至于这个枕下藏金，我暂时也有点儿没有看透。你可以先试着从其他方面着手！”
我点点头，不可否认，这个发现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我当即拿出电话，这就给钟丽燕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听。
于是，我又给她发了条消息:看见回我电话，我有发现。
一切作罢之后，我就十分抱歉的跟着于舒雅去厨房做饭。
尽管于舒雅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得出来，对那些花她可稀罕得很。
正在吃饭的时候，我都记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钟丽燕打来的电话。
我有些抱歉的和于舒雅打了个招呼，走到外面接通电话。
“喂！”
“你在哪儿？你说你有发现，什么发现？”
我在电话里面，简单就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我说:“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钟丽燕说:“埋八百活人于土，所指的就是水疖子这件案子！你还真别说，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工地那边又死人了！而且这一次不是一个两个，一次性死了十三个人！死者全都从钻井里跳了下去，跳下去多少人，就有多少个水疖子从钻井里爬出来！
如果你说的这个可信的话，那意味着这个工地会死八百个人？”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影响就已经超过了纸人案。
我深吸口气说。
“目前还没有办法证实，我所说的这个就与我们所遇到的两件案子相对应。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即便真的需要埋八百活人于土，也不一定八百活人全都要死在那个工地！”
就像纸人案的十世桃花一样，那些被纸人带走魂魄的十世桃花，分布在不同地方，并没有明确的地域限制。
钟丽燕说:“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从哪个方面入手？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有了猜想，那就应该试一试！尽快揪出这个幕后凶手，就能多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一次，她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
即便她已经知道了纸人杀人的方法，可是她却没办法阻止。
甚至都不知道纸人选择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
工地上的水疖子案也是一样。
尽管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靠近案发地点，可人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
这让她有了一种，人力不可抗拒的感觉。
同时，这也是她从警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迫切，如此咬牙切齿的想要立刻马上揪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实际上，我并没有告诉钟丽燕，这个幕后凶手极有可能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法律恐怕奈何不了他。
而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截至目前为止，我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他不可能单纯的只是为了杀人。
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杀人的话，那他的选择应该是无差别的，甭管男女老幼。
甚至于，如果他单纯只是想要杀人的话，没理由搞得这么复杂。
因此，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凶手杀人肯定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
而这个目的，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应该和五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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