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小姐，在想我吗？”
郑显辉又是从后院翻墙进到院子里，老远就见郑虞渊现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郑虞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外边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就走到窗前往看。这一看，她又想起那天晚上魏士成来找她。
魏士成冒险来看她，被郑显辉抓住又放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样。魏士成走了之后，在没有给她任何讯息，她只是让苏青去买菜时打听打听泺郡的情况，从街头巷尾的传言中得知魏士成又打下几个县城，抢了官粮，开仓把粮食发给附近的老百姓。为了吃上一口饭，越来越多的流民闻风而来，主动投奔魏士成。
郑虞渊知道魏士成一旦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魏士成在短时间内快速占领泺郡周边的郡县，扩大地盘，壮大队伍，大有准备与郑显辉的大军正面大战一场的架势。
“玉竹小姐，你是在等我来？”郑显辉见郑虞渊没有反应，就凑到她跟前，再问一句。
郑虞渊回过神来，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郑显辉对她的冷淡已经习以为常，丝毫没有被她的冷脸影响心情，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拆开绳子，送到她跟前，笑着说：“刚出炉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尝尝？”
“谢谢。”郑虞渊爱吃糖炒栗子，在郑显辉拆开油纸包时，闻到香味就知道是糖炒栗子。
自己爱吃的零食送到眼前，郑虞渊也不推辞，伸手拿了一颗，掰开外壳，送到嘴里，慢慢咀嚼品尝。
郑显辉见她吃了，更加高兴，再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嗯，还不错。”郑虞渊点点头。
郑显辉又笑：“我想你应该爱吃糖炒栗子，果然没错。”
郑虞渊听他这么说一句，又望向窗外，想起她刚怀孕那个冬天，魏士成为了让她吃上热乎的炒栗子，把卖炒栗子的商贩叫到将军府，让人一遍炒栗子，他一边剥栗子给她吃。
郑显辉看她有这样，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忍不住打断她问：“玉竹小姐，又在想什么？”
郑虞渊摇了摇头，回答：“没什么。”
郑显辉把油纸包放在窗台，双手包胸，定定看着她的脸，感叹一般说：“玉竹小姐，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看你年纪轻轻，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医术了得，有小医仙的美称。很多时候，看你的一言一行，让我感觉你的心思好像不止十六七岁，特别是你有时候的神情，甚至给人一种带有些许沧桑的感觉。你说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
这正是她与自己的年纪不相符的表现，郑虞渊不否认，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说辞：“如果你十六七岁，已经惯看人生疾苦、世态炎凉，惯看人垂死挣扎，惯看生于死的转换，或许你也会像我一样。”
郑显辉想起自己的妹妹郑虞渊似乎也这样，又忍不住问她：“你们身为医者，都是这样的吗？”
“我们？”郑虞渊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重复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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