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
第十狱中，师集望向一旁的白羽问道。
距离他们来到第十狱有几天了。
跟白羽想象中的酷刑不同，这所谓大狱并没有对他太过折磨。
准确些来说这十层都没有什么刑罚。
他们每天要做的，只是让那些可怖的狱卒抽走一些精血。
仅此而已。
可精血是肉体根本，日复一日地抽取，总有一天会虚弱至死。
这何不尝是另一种刑罚？
白羽当下脸色已然有些蜡黄，老实说他并不想跟师集有过多的交集。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不语，只是专心地在手中凝练灵石。
那日飞鱼给他们的东西是一个果子，白羽并不太知道其价值，两三口吃完后，他便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对于灵气的存在，他变得极为敏感。
除此之外，白羽倒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
对此，李诚只能说道果对于每个人的作用都不相同。
瞧白羽不愿回应，师集也丝毫不恼，依旧问道，“你知道至尊物吗？我听说十有八九就在这大狱里面。”
本来当师集的话当耳边风的白羽，听到至尊二字时，不由得愣了愣。
心想这些长生教的家伙，果然是为了目的而来。
胆真够大的。
这可是仙裔的地盘，他们要怎么从这里拿到至尊物？
白羽抬头望向远处那凶狠的夔牛狱卒，其难度不言而喻。
见到白羽反应，师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果然知道至尊物，想你们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吧？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联手？”
这长生教的师集似乎有所误会，听得白羽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可真敢说，要是让仙裔们知道了，怕是连命都没有。
不过白羽只是想从这里脱身，并带走桃夭。
这至尊物的消息，对他来说倒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正当白羽在思考之时，这师集又道，“我知道你跟青莲剑仙有旧，你想替他报仇的心思我都明白，当下我们敌人都是仙裔，联手起来行动更方便。”
不知道为什么，这师集似乎对白羽有着许多误会。
当然这可能是白羽每天对不存在的剑仙碎碎念有关。
白羽让这师集搞得有些懵，不由开口反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师集听了依旧淡淡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剑宗护宗灵鹤的后裔吧？”
“……”
听到这话，白羽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吐槽他。
师集继续道，“当年剑仙被逼入渊下战死，全是仙裔一手所为，他们根本容不得有人成仙！”
“你的力量有限，何不跟我一同合作，把这个大狱给弄得一个天翻地覆？”
听到这么多的情报，白羽一时之间处理不过来。
仙裔容不得有人成仙？
这是什么道理？
瞧白羽一副懵逼的样子，师集冷笑一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为什么仙裔要从九州里抓这么多人来这里？
我们的精血和血肉全给他们拿去续命用了，你以为那些仙人很光鲜亮丽吗？
不，他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恶！
在他们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玩物而已。”
这家伙似乎真把白羽当成了自己人，不断地说着一些使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事情。
在师集的口中，所谓的仙裔不过是一群高高在上，俯视万物众生，随意玩弄性命的存在。
他们不允许新的仙人出现，因为他们恐惧新的仙人会推翻他们当下的一切。
青莲剑仙还有沧海里的真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甚至连龙宫分裂还有朝尘州的天山，甚至是巨渊的出现都是他们一手所为。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全是因为恐惧。
师集说着说着，情绪忽地有些激动起来。
他的脸部掠过好几道不同的神情，有男有女，都充满了怨毒之色。
看得白羽不由微微退了半步。
毫无疑问，那是属于师集的轮回身。
这已然说明师集的身份，正为长生九子之一。
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危险，还跟他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白羽不由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师集缓缓恢复平静，“我们长生教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长生大道。
剑宗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为了得到恶神混沌的力量，想来剑仙也不会过于追究。
至少那位曾经跟随剑仙的弟子，沅丰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白羽之所以不愿答应，只是因为剑宗的事情，对他们长生教有所芥蒂。
于是师集直接把话说开，态度显得极为真挚。
亲身经历观弥一事的白羽，想到曾经见到在剑仙身侧的沅丰，最后却甘愿成为西木的轮回身。
还有那曾经为剑宗弟子，却被轮回大恶夺去身体的裴韵。
白羽一时很难分得清什么是因是果，什么是仇是怨。
沉默了许久之后，白羽才开口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倒不是让师集这些话所说动。
白羽对这些事情只是稍稍感慨，却没有过多的想法。
毕竟这些事关他们什么事？
就因为师集说上几句，山门和长生教的血债就完了吗？
白羽当下没有太多想法，他只想知道师集有什么手段？
如果能成功在大狱里掀起大乱，他也可以顺势找到飞鱼和桃夭，一起趁乱离开。
听白羽终于松口，师集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体质极为稀有，说是大道之体也不为过。
想来你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清楚仙裔铁定不会轻易将你放走。”
听到这话，白羽又是一愣，想起了当日那仙裔特意地打量着他的场景。
感情是把他当一盘大菜了！
难怪他会被送到第十狱，而且要关上六十年。
这是要把他当猪仔来养？
“大道之体？”
白羽忽地想到吃下的那个散发着光芒的果子，原本那果子来头这么大的吗？
“你的血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大补之物，有仙裔就是靠这样的东西活下去的，这样的长生，实在是太可悲了。”
师集提及这事，不由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厌恶这种作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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