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躺在铁锈中I
众人一愣，顺着余烬目光所看向的方向看了过去。
希儿率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撅撅’博士？是我知道的那个……？”
被众人所注视着的角落里的阴影终于动了一动，一个身影从阴影中似蘑菇探头一样从地里长了出来，拍打着身体的尘土，走出了他所在的阴影，走向了众人所能看到的光里。
“是‘掘掘’博士。”他纠正道。
他就站在阴影和光线交界的地方，和众人抬手打了个招呼。
正是那个在搏击俱乐部中，整天被史考特呼来唤去，在俱乐部里负责报幕打杂，时不时还要被心情不好的拳击手骂几顿的“撅撅”……呸，“掘掘”博士。
只是，此时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在搏击俱乐部当报幕员时的那份谨小慎微，脸上不再带着一副礼貌性的假笑。
在此刻挺起了弯曲了多年的脊背之后，虽然他语气温和，言辞礼貌，但整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冷漠和冰冷，和之前众人在搏击俱乐部里看到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
他穿着一身几乎没有丝毫褶皱的燕尾服，正了正自己的领带，站定在光暗交界的地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被揭穿了身份之后，“掘掘”博士一丝愤怒和惊讶之意都没有，饶有兴趣的问道，“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着的？”
“后一个问题……我说我只不过是随口喊出来试试，你信吗？”余烬耸了耸肩。
“掘掘”博士笑着点了点头，没说是信和不信，向前一步步行走着，身体上不断冒出“丰饶”的气息。
之前他在角落里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而现在他露面之后，随着每一步的踏出，身体上的“丰饶”气息都在逐渐增强着。
他笑着，却没办法让人从笑容中汲取丝毫的温暖。
他走着，却不能够让人在脚步中感到分寸的友善。
“掘掘”博士整理着自己微微有些皱起的衣服，开口请教道：“请问，前一个问题的答案可否告知？”
余烬看着眼前宛如一个绅士一样的“掘掘”博士：“前一个问题吗？只能说你表演的太差劲了。”
“在搏击俱乐部，你告诉我史考特的踪迹之后，我就已经有些奇异了。”
听到这句话后，“掘掘”博士愣了一下，而后虚心请教道：“请问是因为什么呢？为了让你们认为史考特才是幕后主使，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他，我还特意精心配合你演了出戏，找了个借口来透露情报，为的就是让你感觉信息得来的很自然，不知道我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看着“掘掘”博士这幅文质彬彬的样子，余烬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是出于嘲讽还是出于不屑：“很简单，一个害怕老板打骂，而配合我去演了一出戏搅乱了厂里老板定下的秩序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淡然地就把老板的行踪交代出来，尤其是在你还不确定我会帮你做掉你老板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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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掘”博士看了一眼余烬，没有余烬想象中的惊慌，而是淡定地说道：“当然，但我想，你一开始过来找我提出这个交易时，就应该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吧？先用最开始我的处境来交换桑博的位置，然后用桑博的反应来倒逼我。很不错的想法。”
被“掘掘”博士指出了计划，余烬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要什么吧？”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掘掘”博士看了眼余烬，“史考特最近确实有些反常，他每天早出晚归……”，说到这里“掘掘”博士戛然而止，只是默默地看着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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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掘掘”博士微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我在表演上还不是很擅长，可光凭这一点还不足以确认吧？”
余烬看着眼前的“掘掘”博士，右手在身后比划了一个手势，继续开口说道：“之前我和帕斯卡交流的时候，帕斯卡的回答有些自我冲突，当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人身上会出现如此多的情绪和特征，我的第一反应是双重人格，但后来想了想他之前说的那两个‘他’也许并不是口吃，而是……他的两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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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但帕斯卡还是放心了，想了想开口道：“他……他……很阴险……很鲁莽……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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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已经看到了余烬的手势，正在悄悄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对这一切仿佛全然没有察觉的“掘掘”博士侧了侧头，像一个课堂上在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一样，好奇地追问道：“可是这也可能是帕斯卡逻辑错误所导致的语言输出紊乱吧？不好确定一定就会有另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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