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接到总裁时，被他脸上阴沉沉的气息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恐怕自己刚恢复的阳气，又被吓跑。
熬了一晚上，他不知改了多少个版本，才将总裁的离婚协议书慎重又慎重地写好。
楚云霆套上外套，狭长的英俊眼眸，完全不像跪了一夜的人。
他坐上库里南，直截了当：“离婚协议，她看了吗？”
“太……明小姐已经接收。”
“她怎么说的？”
李沐阳想死……夫妻两人之间的问题，为何要来问他卑微弱小的员工？
“她，她说会准时在民政局等您。”
“很好！”
李沐阳却看不出总裁脸上哪里有满意的笑容，简直是特别不好……
明姝该签的都已经全部做到了，接下来就是进去换一个新的本子，彻底结束。
放下手中的离婚协议，她有些恍惚。
好像自己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三年婚姻。
这就是一场浮华的梦。
这个梦做得好长好长，长到她快要忘记自己是否真实在世界上存在过。
那一个楚云霆为她精心打造牢笼，又是否进去过呢？
楚云霆……
她在心底无数次念过的名字。
曾经躺在她身边的侧颜，让她惊心动魄不敢稍稍给自己的勇气，去抚摸上他的脸颊。
密闭的空间里，烟草的味道已经完全散去。
男人已经不再看她，把目光聚集在手机上，认真翻阅着。
应该是有工作要来了吧。
突然，楚云霆迅速接起手中的来电。
几寸空间里，很安静。
电话里的声音也很清晰，微弱传出的是明薇的声音：“云霆，你在哪？公司里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你签署。”
楚云霆平淡的声线里还是带着迷人的深沉，总能让明姝每次都在其中迷失方向。
“知道了，等会儿回去。”
电话那端的明薇显然不愿意挂电话，语气里有几分着急，听着是想要打探楚云霆的去向，却又不敢明说：“可是，这份文件很重要，需要你马上签署。你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签完马上传输过去。”
楚云霆眼神染上不悦，“你听不懂？明薇，去人事报道，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个月再回来。”
不等明薇反驳，给自己狡辩，楚云霆挂断了电话。
李沐阳迅速转过身子，盯着民政局的大门看。
刚开门，就见到几对等不及的夫妻吵着进去，又闹着吵着出来，手上各自都拿着新的本子。
妈呀，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这边正主跟着大BOSS谈离婚，那边就急着来瞧瞧？
唔……他是何德何能吃那么多的瓜还不撑死。
李沐阳同为助理，早就知道明特助的别样心思。
见到BOSS都是叫“楚先生”的，只有她敢直接叫BOSS的名字……而且还是很亲昵的那种。
害得他刚来公司时，一度以为这位是老板娘呢……
李沐阳马上收起可怕的想法，过度臆想BOSS的生活，那他将会是下一个受到人事报道被强制休假的人。
休得好，还能回来。
休得不好就会一直休到下一份工作了。
明姝微抿着朱唇，对楚云霆的行为感到费解。
明薇不是他最中意的人吗？怎么今天会舍得发那么大的火……
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吧。
耽误人家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那么久，这下总算得偿所愿了。
见到最后的流程，李沐阳从前座走了下来，站在车外催促明姝快些下车。
现在民政局已经开门，双方爽快解决掉此事。
公司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呢。
关键的一步是，明姝却迟迟不肯下车，她手中紧紧拽着包包，贝齿咬着下唇，快要溢出血了。
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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