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脉断裂，滚烫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姜明阳双眼死死瞪着玉致，体会着脑袋与身体分离，浑身血液流干的感觉。
没有什么比自己清醒的看着敌人割下自己的头颅更让人毛骨悚然了，姜明阳此生最后一眼，便是看着自己的肩膀变得光秃秃的，碗口大的伤口不断冒血。
冰霜之界散去，一切战斗波动消失无踪，只留下了一具无头男尸倒在那里。没人知晓，此地刚刚发生了一场全面压制的战斗，曾经那个耀眼夺目的灵墟天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
玉致提着姜明阳的头颅一路来到了唐山夫妇的墓前，远远的，她就看见了轻烟飘扬。走近一看，原来是沈谧在烧折好的元宝。
对于她的突然到来，沈谧有些发愣，他目光下移，一眼就看到对方身上染血，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双目圆睁的头颅。
他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说什么却又被那死不瞑目的人头吓退。
玉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将头颅扔在墓碑前面，她郑重的跪下，额头触地拜了三拜，随后就转身离开。
“等……等等。”沈谧鼓起勇气叫住了玉致。
她没有回头，刚刚杀人的戾气还在心中，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她也不想把这种戾气带给他。
“狸奴听说了你最近的消息，它很担心，姐姐，你……你能不能先别走？”
听到这句话，玉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才回头看着那个青葱少年：“跟狸奴说，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它。”
沈谧不曾想玉致回头便是如此无情的话，他双眸慌乱，几乎是恳求的开口：“姐姐，你带上我好不好，求你了。”
玉致一挑眉，看着沈谧，心底的怪异感再次冒了出来。“沈谧，你不是孩子了，你有手有脚，还有四方宝阁在，没有我也能活下去。”
被拒绝在意料之中，沈谧死死抿着唇，并不说话。
“你想跟着我，为什么呢？”一个凡人，想要跟着修士一起闯荡天下，凭什么呢？
沈谧答不出来，他能说什么？他只是一个凡人，跟着姐姐，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和累赘。
而玉致也并不需要他的答案，说完过后，便直接凌空飞行离开了此地。
一路回到太清道宫，看着那座顶天立地的雕像，玉致才觉得心里萦绕的戾气散了些。大仇得报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才对，她割下姜明阳的头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明明道心依旧如琉璃般纯净，没有沾染任何尘埃，但她偏偏产生了杀戮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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